第95章 结案

农村的夜晚总是格外地安静, 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周围洒落几颗零星的点点,夜色朦胧又神秘。

大地已经沉睡, 乡间的小路安静得有些吓人, 除了凉风拂面, 偶尔只能听到蛙叫和狗吠。

大吉提着灯笼,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乡间地头,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

刚走到村口, 突然听人有叫住自己, “大吉?”

大吉吓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将手里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在漆黑的夜中仔细分辨,终是没看清来人在哪儿。

好在对方很快跑过来,“是我,大吉!”

大吉这一抬头, 才发现是陈艳娘,他心下一凛, “哦,周婶啊, 您这是?”

陈艳娘有些急切,“大吉啊, 你周叔被抓进牢里, 到底咋样了?你快跟我说说。”

大吉摇头, “周婶, 我不是狱卒, 也不在衙门里面当值, 我只是负责外城巡逻的, 不知道呢。”

“那你周叔啥时候能出来啊?”

“我不知道啊。大人还在审呢。”大吉摇头。

陈艳娘见问不出来,“大吉,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两家以前还是邻居,你可一定要照顾你周叔啊。”

大吉心想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狱卒,我只是外面巡逻的,我哪照顾到他啊。

可到底一个村的,两家之前还是邻居,拒绝显得太没人情味儿了,只好道,“那我试试。”

大不了,他厚着脸皮去求求狱卒,让他们高抬贵手,别打板子,再多就没有了。

陈艳娘没想到他愿意帮忙,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大吉,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周叔出来,我一定和他去你家登门道谢”。

大吉哪能让长辈跪自己,赶紧把人扶起来。

大吉回了家,林福全和刘翠花破天荒还没睡,点了油灯坐在堂屋编草鞋,看到他回来,追着他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大吉是真不知道,又把原话重复一遍,还将刚刚遇到陈艳娘的事说了。

刘翠花以前挺讨厌陈艳娘,可今儿周兴旺被抓走时,陈艳娘吓得当场倒在地上,那副如丧考妣的惨样,又让她升起一丝同情。

得知她托儿子照顾周兴旺,她也难得识大体,没有反对。

林福全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这点忙能帮还是帮吧,要不然别人该说他们家没有人情味儿。

大吉见爹娘没反对,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他没想到,爹娘没反对,牢房那边却是严防死守,谁都不许靠近。要想探视,就得交银子。

大吉拿出自己衙役的身份也不好使,这些人只认银子。

大吉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陈艳娘。

陈艳娘东拼西凑,凑了三钱银子,大吉说了一箩筐好话,狱卒才答应她跟着大吉一块去牢房探监。

大吉头一次进牢房,差点没吐出来,里面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到处是酸臭味儿。油灯模糊,牢房的栅栏里伸出一双双黝黑看不清本色的手,嘴里发出痛苦的哀戚声,“冤枉!我是冤枉的。”

大吉头皮发麻,不敢再看,紧紧跟着狱卒到了周兴旺那间牢房。

狱卒没打开牢房的门,冲两人不耐烦吆喝,“有话快点说,一刻钟就得出来。”

大吉忙应了声是。

他扭头看去,就见牢房里爬过来一个头发乱糟糟,身穿囚衣的犯人,他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周叔。

陈艳娘隔着栅栏将带来的馒头递过去,周兴旺饿得不成,抓过馒头就往嘴里塞,那狼吞虎咽的架势好似他十几天没吃饭似的。

他想再伸手拿第二个,他身后那些犯人将他团团围住。

陈艳娘急得直跺脚,“不许抢。”

那些囚犯就像没听到似的,没一会儿周兴旺怀里的馒头就被这些人抢光了。

陈艳娘要找狱卒主持公道,大吉忙道,“他们不管这些的,您有话快点说吧。时间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