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入冬之后,燕……(第3/5页)

这话说到各位“奶”“奶”心里去了,亲卫巷的“奶”“奶”说闲那是家里的关系闲,可累却是劳心劳力,谁家“奶”“奶”都比不得的累。

没有婆婆有没有婆婆的难,无人指点谁没吃过暗亏啊。

如此连同七茜儿都是一起点头叹息的。

柴氏想到崔二典从不问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就每月把俸禄交了,便觉着什么都做到了,可她偏偏又想跟共度一生的人说说心里话,交交心。

娘说,自己不知足,会坏了福分,她就努力做个比谁都好的娘子。

而潘八巧却想,她好像是一下子就长大了一般,嫁了人就养如了个猴儿,旁个做主“妇”的夫唱“妇”随,她嫁了人每天在地面上找不到男人,要去树上去旮旯里翻自己男人去。

她娘家哥说,相公是吃过大苦有心病的人,她是高嫁,她该知足,可是她什么时候能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相公呢?

他又什么时候能不抱着那把可怕的大刀睡觉?

至于张婉如,她是个自得的,然而也看不上童金台悄悄藏私房,她有嫁妆倒是无所谓,可最受不了半夜里在被窝翻身,“摸”不到男人却时常能“摸”到炊饼,大干馍馍,这些还算好的,只要他从席面回来,被窝里就会出现鸡腿儿鸡架子,有一日还有一只整鸭子被她汁水淋漓的“摸”了出来。

她捂着自己那床价值百贯的百子千孙被,就哭着看那家伙做梦啃鸭子。

人家睡着就一整只啃完了。

没错儿,老刀女婿们都就有闭着眼做梦吃东西的好习“性”。

七茜儿看大家神情古怪,就奇怪的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可有为难的地方?”

潘氏立刻摇头:“怎么会,我家相公对我无有不依的。”

柴氏也说:“我就为难在那些庄子,到现在还没有理清楚,正跟我娘家学呢。”

张婉如也瞬间“露”出甜笑道:“说什么呢?我多闲呀,成日子吃得好,喝的好,我家相公知冷知热对我爹娘比亲儿子还亲,多少想往我家送人的都被他打发了,我还能有为难?没有!不为难!我就是想起来,今年京里好似流行大宝相花儿的衣裳,我却一件没做,明儿可穿什么去呀?”

柴氏立刻附和,别扭的点头笑道:“就是,就是,明儿可穿什么好啊?”

总归,被窝里打牙放屁啃鸭子,那也是各自被窝里的事情,往外说是傻子,不说!她们就是全大梁最幸福的掌家“奶”“奶”。

都说七茜儿家里家外一把抓,统管满门都没有出过半点错误,谁的面前能说点闲话“露”点苦,就这个妯娌不成。

潘氏手里把钱紧,她最会过日子,出来进去就是那几套庄重衣裳,不赶时兴她就心轻,反倒是笑眯眯的问七茜儿:“嫂子,却不知道你带哪套谱子去?”

七茜儿哪儿有这个东西,她的手艺从前是跟庄子里针线娘子打的基础,后来守寡,又跟着各家婶子学加自己“摸”索的。

现在家里两个针线房,她也忙,就很少琢磨这些。

老太太那边有一个针线房,郡王府那边的织房却有十七间,用了三十多个只给他们一家几口做衣裳穿的人。

像是管总工的,掌经纬的,管圆经,扁金,“色”绒,段数的,花本,绣娘,崔料,捡匠,花匠,织机……反正,自己爹爹随便束一条素“色”腰带,就是靠这些人折腾半月才有,人家是从不穿外面衣裳的。

反倒是她跟陈大胜最不讲究,还会在燕京的铺子里卖现成料子,让阿“奶”针线上做着穿,如此阿爹就有些看不上,说他们不会享福。

可,存有绫罗绸缎好几库,吃饱穿暖不是享福么?现在多享福啊?

看几个妯娌问自己要带哪一谱去?针线房都有了,难不成还得有谱七茜儿跟老太太实在,跟自己人实在,跟她们,那个狗才“露”怯!不就是针线上的玩意儿么,恩……有困难找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