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呵护着(第2/3页)

沈君兆忙起身:“臣去给您倒杯茶。”

雍理却又一把拉住他:“不要走。”

沈君兆:“……”

心如刀割不过与此,沈君兆眉眼垂下,声音是无以言语的温柔:“臣不走,陛下不是渴了吗?臣给您倒水。”

雍理却说什么都不肯松开他:“不要,朕不渴了,朕……”

他仰头看向沈君兆,额间尽是薄汗,眼中全是水汽,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偏偏唇瓣干燥,漂亮的淡红色褪去,只剩下干枯的苍白,好像在沙漠中走了许久的旅人,渴望着一滴清泉。

沈君兆怔住了。

雍理不自觉地舔了下唇,热红的舌尖,干燥的下唇,那一点水渍仿佛透亮的蜜,带着惑人的甜香气。

沈君兆只觉得胸腔里那团寂灭三年的火烧了起来,比以前更胜更旺更加无从招架。

雍理蓦地睁大眼:“唔……”

沈君兆扣住他脖颈,吻住他的唇。

久逢甘露,得偿所愿,烈火烧尽干柴,两人像饿了数个寒冬,不断地索取着彼此。

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是在哪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全都忘了。

压抑之下是惊人的爆发。

失控、失态、不顾一切。

等到两人分开时,车厢里一片沉默。

外头刚好走过了一条热闹的街道,喧腾的叫卖声衬得车厢内更加安静,也更加燥热。

主动的是沈君兆,面色苍白的也是沈君兆。

旁人可能看不懂他的情绪,雍理却是一眼就懂。

亲他是情不自禁,事后的悔恨又累积成了自我厌弃。

雍理心咯噔一声,忙道:“朕……朕……”

他只急着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沈君兆黑眸中没有丁点儿光亮,他低声道:“车厢窄小,臣去外面驾马。”这般说着,他宽袖下的掌心已被指甲刺出黏腻的血迹。掌心破了,指甲翻了,这些身体上的痛却抵不过心上的痛。

他不该靠近雍理,不该置雍理安危于不顾。雍理的身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比谁都清楚。可他仍不领教训,稍微挨得近一些便理智全无。

倘若雍理因此再遭天谴,他……他纵是被千刀万剐,又如何抵得了!

雍理哪会让他这般出去,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再断开岂非前功尽弃?

他受够了这三年,一时一刻都不敢想。

只要能留住沈君兆,便是此生不能更亲近,此生只能做兄弟,他也可以。

雍理忽然察觉到:“朕好多了!”

沈君兆身体一僵。

雍理喉结涌动,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努力将一切说得不含丝毫暧昧,一万分客观:“真的,朕不热了,也不那么闷了,连骨缝里的麻痒都退了。”

他的身体是沈君兆最关注的:“当真?”

雍理挤出个笑脸:“此等事,朕哪会骗你,再说你通医理,搭脉一探便知。”

沈君兆坐回来,垂眸道:“失礼了。”他袍袖微收,手指落在了雍理的手腕上。

雍理不可避免地看到他指尖的猩红,心又被狠狠刺了一刀。

沈君兆的手生得极好,白皙无暇,修长匀称,不是女性的柔美似葱段,而是骨节硬朗似玉竹,这双手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亦握着万人之上的权力,可此时它在雍理眼里,却如此脆弱易折。

仅仅因为亲近了他,便玉白染血,猩色中全是刚烈悔恨。

雍理哪敢提一句,他甚至都不敢盯着看。

最要强的沈君兆,最敏感的沈君兆。

最骄傲的沈君兆,最自卑的沈君兆。

过刚则易折,雍理恨不能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他。

沈君兆神态松了:“的确是平复了。”

雍理忙收回视线:“朕没骗你。”

沈君兆顿了下。

雍理只觉嗓子紧得很:“玥姐说过,咳,与妍族人……能够改善体质,想必这其中是有些医术原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