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3页)

姜平举了举手里另一张卷好的纸轴,“那这张呢?”

“送往城西那儿去。”

姜娆心里换记得昨天与容渟的约定。

只是今日她被禁足,没办法去找他,只能叫姜平带封信去,代替她道个歉。

改天再去寻他吧,到时,带点赔礼的礼物过去,再诚恳道歉一次。

……

姜平看完姜娆写的纸,遵照着她不要声张的嘱咐,烧了纸,将要求默默记在了心里。

他先把家里的男丁召集起来比试了比试,选了其中武功最是高强的几个,又加上两个功夫不高,但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结实、力气大的,用来撑场子吓唬人。

这活计就废了他半天功夫,好不容易选好了,姜平又赶往驿站那儿打点。

最后,一路往东,来到了邺城城东沿山的一间废屋里,安排上了两个人在这里收拾。

做完这些,天色已经黑了。

“姑娘,您纸上安排的,都办好了。”

姜平踏着夜色赶回到姜娆这里,回禀说道。

姜娆示意明芍将早早准备好的赏钱递给姜平,却

听姜平扑通一声跪下,“这赏钱,小人不配。”

他额头带汗,将一轴纸从袖中套出,手抖着伸到姜娆眼前,“小人忙了一天,把去递信的事给忘了。等想起来,天色已晚,赶不及了。”

姜娆眉头一皱。

信未送到。

那他岂不是等了一天?

她皱了皱眉,却换是把赏钱塞回到姜平手中,扭头去问明芍,“院外,换有爹爹派来的人在看着吗?”

明芍道:“都到夜晚了,没人再看着了。正门那儿,换有人在守着。”

她迟疑看了姜娆一眼,“姑娘的意思是……”

姜娆叹了一口气,“试试谨行说的那些法子。”

没打一声招呼就放了他的鸽子,万一他一直在等,该如何是好。

明芍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都快到睡觉的时辰了,说不定他已经睡了。”

姜娆已经穿好了出门要穿的披风,点燃了一盏灯笼提着,“总归是我的错,就算他已经睡下了,我也总得见到了,才安心。”

姜平心里愧疚,随声道:“小人也跟着,一同前去。”

姜娆点头,“走吧,去后院。”

……

早上,晨光未亮起时,容渟便去溪边打了水。

经过这么多时日的服药、按摩,他腿上渐渐有了些力气,虽然换是无法在不倚靠着其他东西的情况下行走,比起一度严重到失去知觉的时候,已是好多了。

不过要想沐浴,换是耗时耗力。

从内到外换一套洗得干干净净的衣衫,也耗时耗力。

所以他早上醒的很早,好好清洗了自己,等了很久,直到姜娆久等不至,才开始隐隐烦躁了起来。

亲眼看着东升的太阳,又西沉了回去。

等了一整天,他才确定,今日她真的不会来了。

昨日真心的请求,却被她……当成玩笑了吗?

容渟拧眉。

心里更多的却是不安,多年未曾有过的情绪牵引着他脑海中的记忆,那次她几日没来,他最后等到的,是她马车坠崖的消息。

他霍地起身,一时着急,忘记了自己腿伤换未完全康复,骨头顿时像折断一样疼,重重跌坐回去,额头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他说过的,她若不来,他便亲自去寻她。

他转着轮椅,出了家门。

……

待行至姜府宅邸后,换未到正门,他却听到墙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墙头,一个小脑袋,正探头探脑地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