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5页)

于是熙容便点了点头,小脸被泪水冲刷得分外清媚,她扁着嘴巴道:“好吧,那皇上明日可要记得。”

江煦帝把玩着熙容耳边一缕碎发,眼底神色温柔得出奇,此刻的他十分餍足,深情款款的样子仿佛要叫人溺毙其中:“熙容的每一件事,朕都记得的。”

熙容却没心思理会江煦帝,随后任由他将自己抱到浴桶中,她迷迷糊糊就累得睡去了,连后来是江煦帝亲自给她沐浴擦身的都不晓得。

翌日清晨,熙容醒来时分,身边再次空无一人,可她这回一点儿都不想念江煦帝了,许是上辈子的经历太过可怕,熙容此刻只觉浑身一个哆嗦。

她往锦被里缩了缩,鼻尖的龙涎香气味却挥之不去。

熙容有些烦躁,索性起身又沐浴了一遍,也不知自己身上有没有染上江煦帝的气味,尽管对方长得高大俊美,可她心里嫌弃得很。

狗男人终究是狗男人。

不过今天就能见到爹娘了,熙容坐在膳桌前,小口用着精致的早膳,正当她脑中想着该如何与爹娘诉说时,突然间感到腹部阵痛袭来。

那剧烈的痛感,让熙容额角一下子流下冷汗,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子一歪,便自鼓凳滑落在地,随后不省人事了。

最后的印象唯有艾香白桃焦急的呼喊声。

江煦帝散了早朝,正走在一处宫道上,突然见养心殿的小宫女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跪在他面前磕头道:“皇上,贵人她突然晕倒了!”

此刻辅国公沈长风带着妻子纪氏过来,恰好便见到这一幕,原本喜悦的心情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江煦帝沉了脸色,问道:“可有叫太医?”

小宫女身子抖了下,哭哭啼啼道:“太医已经去请了,可奴婢走的时候,贵人的七窍都开始流血了。”

七窍流血,那是凡胎将死之兆。

纪氏听见小宫女这般说,她挺着个大肚子本就体弱,此刻当场便要晕厥,幸亏沈长风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纪氏这才勉强缓过气来。

江煦帝径自丢下二人,便快步朝养心殿赶去。

沈长风和纪氏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二人紧随其后,一同去了养心殿。

艾香去请了太医院首过来,此刻正给熙容搭脉止血。太医院知道容贵人得宠,又听艾香说情况危急,自然不敢怠慢,院首亲自过来坐镇,倒是将原本危急的情况扭转了些。

熙容此刻面色苍白地躺在罗汉床上,眼角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看着有些骇人。她就这么静静地卧在被窝里,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白玉雕像。

纪氏见女儿这般,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哭出声来。沈长风赶紧搂住妻子,心里刀钻一般的疼痛。

江煦帝沉声问那太医院首:“她的情况如何?”

太医院首摇了摇头,一脸惭愧道:“老夫无能,只约莫知道贵人是中了毒,却不知究竟是何毒。”

饶是江煦帝再冷静的性子,此刻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当真废物!朕要你何用?!”

“皇、皇上息怒……”太医院首诚惶诚恐地跪在江煦帝面前,他自然知道容贵人在皇上心中的重要,可奈何就是诊不出脉象来,此刻除了着急就没别的法子。

江煦帝额头隐隐跃动着青筋,他招来林恒寿下令道:“召国师清玄入宫,立刻!”

林恒寿唯有应诺,擦了擦脸上冷汗,随后便出去了。

沈长风听见江煦帝的吩咐,他皱起长眉,颇为不赞同道:“皇上,国师毕竟不是医者,此等紧要关头,怎能将希望寄托于国师身上?这可关乎到微臣女儿的性命啊!”

再者,国师清玄与江煦帝素来不对付,这是朝野上下都知晓的事儿。

江煦帝却冷声说了一句:“辅国公怎知国师不会医术?他是朕的人。”

沈长风一愣,突然想起当初大女儿沈连云成为天运福女一事,当时他就在想是否为国师和皇上串通一气,故意而为之,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