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只爪爪(第3/4页)

这就是换毛期。

每个月,持续一周的时间,固定而规律,卡斯将它比作“大祭司的生理期”。

……但沈凌才不信卡斯的鬼话呢,她从卡特那里打探过人类女性的“生理期”,卡特含含糊糊地告诉她那只会让人类女性一个私密而羞耻的部位流血,并可能导致一定的情绪波动。

流血而已,和她的换毛期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本喵每月都会被抽血呢,本喵知道自己的血能让全世界变得更好,但那些低等人类就算流血也是没有贡献没有用处的肮脏血液。

——仆人们都是这么告诉她的。

沈凌不太喜欢换毛期,当然她不是介意仆人们在换毛期给她抽血(她早就习惯了一百多年),而是因为换毛期她没有东西可玩。

卡斯,卡特,其他所有仆人……他们都无缘见到这个时期的沈凌——每个月,当她的换毛期降临,都会在黎敬雪与相关高层的监管下,被送到一个特殊的小房间,隔离起来。

隔离很无聊,那个小房间更无聊,抽血让她昏昏欲睡,醒来后只能瞪着天花板喵喵叫。

而且换毛期的她很丑,非常丑——沈凌在换毛期期间不能在猫与人类之间的形态自由转换,换毛期降临时她是什么姿态,后续七天就是什么姿态。

如果换毛期降临时她是低等猫类,换毛期时她就只能愤怒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毛发越来越暗,毛色越来越浅,染上脏不拉几的黑色或灰色——而且她会全身发痒,会忍不住到处乱蹭,然后瞪着自己蹭下来的一团团丑毛继续愤怒。

如果换毛期降临时她是祭司的状态,那还稍微好一点,不用看到自己变得丑不拉几的毛。

但与其相对的是,她发痒的毛发不能蹭下来,就只能从食管从身体里排出。

她会时不时地开始干呕,吐出成团的毛球,并忍受脑袋和尾椎时不时的发痒——耳朵或尾巴会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地蹦出来,黎主席说这可能是种“控制紊乱”。

沈凌更讨厌这个,她觉得管不住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是很丢脸的行为,所以宁愿在换毛期变成一只猫,瞪着镜子里丑不拉几的自己发火。

……逃出教团后的那几年她就是以猫的形态度过换毛期的,这在某种意义上还避免了她被猫贩子抓走——

沈凌的流浪生涯中当然少不了动管局或猫贩子,毕竟她一年前还在A国活动,没有跨海旅行的想法——但她总能幸运地在换毛期与这些人撞上。

前者会在捕捉流浪野猫时漏掉沈凌,因为后者着实丑到了与垃圾桶融为一体的境界;后者分外嫌弃丑不来几可能有病的猫崽,继而转身离开。

和阿谨在一起之后,对方四个月都不在家里的情况放纵了沈凌继续以猫的形态度过换毛期,而且她有一大堆的薰衣草味枕头可以蹭着止痒,还可以看漫画吃小黄鱼玩。

如今,对方回来了。

而今天开始,就是自己在阿谨眼底度过的第一次换毛期。

这次,她必须要保持人形度过换毛期,因为沈凌知道自己如果七天都是猫的形态,就等于向阿谨美味的午餐晚餐彻底告别。

——阿谨到现在还是只给另一个形态的自己投喂小黄鱼!还只有两根小黄鱼!阿谨是个两面三刀的混蛋!

【傍晚】

新婚四个月的妻子终于主动提出要同床入眠,似乎很值得丈夫浮想联翩。

但薛先生只是保持着佛系的态度从柜子里抱了一床新被子,保持着佛系的态度把自己的卧床一分为二,保持着佛系的态度用毛线在中间摆了一条“楚河汉界”,保持着佛系的态度抱走伸手扒拉毛线的沈凌,又思虑片刻后,把毛线换成了一根坚固踏实的超长擀面棍。

沈凌不开心:“这个东西硬邦邦的!如果我睡觉时压到了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