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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衍看到温渺哭,心疼地搭住她手臂,手指轻轻拍了两下,无声安慰。

因为每年初一都要来墓园,所以每年初一温渺的心情都不好。

回家之后,她就把自己锁在自己房间里。

老太太和温衍都已经习惯,只在晚饭时候喊了她一声,她不肯出来吃饭,他们也就不勉强她。

房里,温渺在抱着爸爸的照片哭。

三年了。

爸爸已经走了三年了。

在出差的路上遭遇意外离世的。

温渺当时还在读大学,收到消息匆匆赶回来,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是她心里最大的伤疤。

哭得累了,温渺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稚嫩又倔强的脸。

那个在父母葬礼上一声不吭的小男孩,一身缟衣,身形瘦削,无论周遭投递过来多少的同情眼神,他由始至终都没出一声。

没说话,没哭,甚至连表情都没变。

温渺的心忽地疼起来,似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又似有什么东西堵着她胸口,喘不过气。

她忽然好想他。

这十几天里,她故意不理他,却又暗戳戳等他的消息。

其实她一直很想他。

这一刻更想。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巧合,林淮北的电话就这么来了。

十来天了,他终于没有再发文字类的消息。

这样一个突然的电话,温渺怔了好几秒,甚至都忘了去接听。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一面擦着脸上的眼泪,一面接起来:“喂……”

她只敢发出一个单音节,生怕自己的哭腔被林淮北听到。

久违的林淮北的声音传过来,似是在耳膜上挠痒痒,低哑又勾人。

“姐姐,你在哪?”

温渺吸吸鼻子,尽量让声音平静正常。

“我……我当然是在家啊。”

“你大哥那边?”

“嗯。”

“好。”林淮北似是笑了声,他浅浅淡淡地说:“你到你窗边看一下。”

温渺滞了好久,不明白林淮北的意思。

可当她走到自己窗边,拉开窗帘的那瞬间,她的眼眶就忍不住湿润。

耳边,还是林淮北通过无线电流传来的声音:“姐姐,看到我了吗。”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