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页)

因此这赏花以外的事,就莫要再肖想了。

此话经陈岁的口说出来,几乎相当于是纪宣灵本人的意思,虽未明说,但从纪宣灵的表现来看,陛下压根没有要立后的意思,甚至连走个过场都不乐意。来之前家里耳提面命过的几位,纷纷蹙起了秀眉。

含章殿离纪宣灵的长宁宫不算近,但却和先帝住过的隆庆宫离得不远。云家一门死绝之后,当时尚未成年的云幼清便被先帝接过来住在了这里。

隆庆宫是去往含章殿的必经之路,纪宣灵在隆庆殿门前驻足停留了片刻,望着紧闭的宫门,终究没有走进去。

纪宣灵到时,含章殿空荡荡的不见人影。云幼清正拄着塌上的矮桌小憩,闭上眼后,敛下了周身冷冽,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不说其他,这张脸的的确确是无可挑剔的。

听说他的母亲曾是江南第一美女,他父亲年轻时南下赴任,于江中船上对其一见倾心,翌日便将人打听清楚,上门提亲去了。虽然后来历了番挫折才抱得美人归,但他们唯一的儿子——长相肖似其母的云幼清,也是同样的动人心魄。

纪宣灵此时便是这样的感觉。

盯着人看时,目光里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缱绻。

云幼清不知做了什么不顺心的梦,眉心一直紧锁着,纪宣灵忍不住伸出手去,试图抚平上面的褶皱,结果手刚按上去,便被捉住了。

他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又被抓包了,谁知云幼清根本没醒,反而紧紧握着他的手,口中喃喃呓语:“阿娘……”

纪宣灵:“…”

他哭笑不得,也不管云幼清能否听见,凑近了在他耳边带着笑意道:“差辈了皇叔……”

大约是觉得纪宣灵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太痒,睡梦中的云幼清微微别开耳朵,眉头皱得更深了。

纪宣灵眼中笑意也更深了些。

云幼清还在呓语,只是声音太轻太浊,听不真切,只能看到薄唇一张一合,煞是诱人。

纪宣灵手指按了上去,回忆着上次将其含住的滋味,一时恶向胆边生,低头再次衔住了它。然而他太贪心,尝了一口之后,便又想再尝第二口。本着反正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的想法,干脆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偏就在这时候,该死的风拉扯着没关严实的窗户,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云幼清醒了。

“啪!”

这是云幼清第二次扇他耳光。

打得比上次更狠了。

结果纪宣灵一副餍足之态,还舔了舔嘴角,看了眼还在微微晃动的窗户,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云幼清看着他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心里产生了点迟来的愧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下了狠手,把人给打傻了。

那可就罪过大了。

疑似被打傻了的陛下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不厌其烦地提醒着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皇叔和我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又何必在意这个。”

云幼清怒极反笑,冷声道:“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皇叔。”

“那又如何?”纪宣灵很有破罐破摔的架势,“你我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云幼清这个摄政王的处境也很艰难。

“对了,有件事忘了说。”纪宣灵望了眼窗外,回头一笑,“方才亲你的时候,好像被谷家那位三小姐看到了。”

她身边还有个穿湖青色裙子的身影,只是走得快,没能看清楚是谁。

云幼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后沉下脸色,肯定道:“你故意的……”

纪宣灵挑眉看他,并不否认。

“谁叫皇叔不肯帮我。”他也只能自己动手了。

“放心,没叫她看见皇叔的脸。”

又一次成功把人气走,纪宣灵转过头来默默叹气。他敢这样,也不过是仗着皇叔始终站在他这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