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第2/4页)

边寂想触碰她,却再次被她躲开,伸出的手悬空停滞了一会。

舒梨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边寂缓慢收回手,望着舒梨的背影,说:“跟你妈见面的事,已经在安排了。最快这周末。”

舒梨倏地停步。

他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还没有完全确定。”

见舒连漪的事,边寂确实已经在安排。

他突然说这件事是因为,他觉得舒梨此刻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个。也道不清为什么,他的直觉就是这样。

他永远猜不透舒梨到底是喜是怒,猜不透她的真实情绪,但也就是这么一刻,他好似猜到了。

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猜错。

——边寂猜的没错,舒梨此刻,确实最想听到这个。

但这也是让她最难过的。

那些坏败的破碎的自尊又像被人狠狠往地上摔碎一样,提醒着她为了这一件事,到底做了什么令人不齿的事。

她转过身,重新走到边寂身前。然后捧住他的脸踮脚去亲他的唇。

气息卷入唇齿,边寂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躬身适应舒梨的身高,掌心虚虚按在她的腰上。

呼吸交缠,没有翻涌的情·欲,什么都没有。

边寂的手掌抚着舒梨的脖颈,借她支撑的力道。他有种错觉,她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

他没敢多用力,就成了只是舒梨在吻他。

而后,舒梨停下,头微微往后,抬眼望着边寂,说了声:“谢谢。”

她记得他们的交易,今晚她不想做,所以这亲吻是补偿。

之后她离开,回了房间。

边寂敛低眉眼,对着被关上的房门静静看了半晌,眸色比外面的夜还要深。

·

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寂黑。

只有一抹虚薄月光在床边隐隐发着光。

舒梨想试着入睡,但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周洛南那一句如刀子般锥心的话。

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可以给她一刀,连她多年的朋友,也会这样给她狠狠的一刀。

脆弱和伤心无处可躲。

那句“和做·鸡有什么区别”一直萦绕在耳边,一声接一声地回响,快要穿破她的耳膜。

舒梨睡不着,甚至都无法平静情绪。

她伸手拉开床头抽屉,里旁有一个白色药瓶。

舒梨想拿起来打开,但是理智还是拉回了她。她晚上喝了酒,不能吃药,两者一起会有副作用。

还没见到舒连漪,太多事情还没有得到答案,她得活着,好好活着。

可是不吃药,她的耳边就会一直嗡嗡响,神经持续衰弱,会不由自主地陷入平复不了的情绪中。

舒梨的抑郁症状就是这样,偶尔陷进抑郁痛苦的情绪就会出不来,脑子里会不断回放让她感觉痛苦的事。直到她筋疲力尽。

只是偶尔受到刺·激会这样,所以她不算严重,没有轻生倾向。

医生一直建议她长期持续性地服药,但她没有。

可能潜意识里,她也不愿把自己当成个病人。

今晚周洛南真的把她刺·激到,她甚至都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下·贱。

思绪在不断拉扯,舒梨觉得自己好累。

真的好累,像身心都被掏空了一样。

就这样,她一夜没睡。

清晨的时候,舒梨听见门外有声响,像是脚步声,在门口停顿后,一张小纸条从门缝里塞进来。

舒梨目光呆滞地看着,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房子里安静无声。

窗外的阳光愈发灿烂。

又是新的一天。

舒梨巴掌大的瘦白小脸毫无血色,眼睑下方一片青黑,模样很是憔悴。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来,转头望一眼窗外的秋光,再缓缓回头,下床,走到门边拿起被塞进来的小纸条。

【冰箱里有三明治和牛奶。】

【下午四点有家政阿姨上门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