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0(第3/5页)

“学的什么?”

“油画。”

边寂黯着双眸,舒梨就此打住,不愿再多说,冲他笑了笑:“谢谢你带我吃饭。”

舒梨动起刀叉,认真切起牛排。

边寂反倒沉默了。

他想起很多。

那一年,她扇了他一巴掌,带给他锥心的痛。

不是因为被她打得疼,而是心脏莫名的疼。

只要一想起她,他就疼。

边寂从照顾沛沛的护工那里知道,舒梨要出国。

可是具体要去哪,她也不知情。

边寂没有再问再打听。

但是舒梨出国那一天,他有偷偷去看过。

那是那个夏天最后的烈阳,边寂站在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后面,看着舒梨家里的司机把她的行李箱放到车子后备箱。

舒梨穿了条白裙子,表情很淡,没有人送,一个人沉默地坐到车里。

她好像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连离开,都只是她一个人。

边寂至今记得,那天的阳光热烈又刺眼,灼得他心脏痛。

后来,他回学校上课,投简历实习,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

他知道他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有能力,必须要让自己更优秀,必须要改变自己的现状和人生。

他身上有很重的责任,他的家庭,他年迈的父亲和幼小的妹妹,都需要他。

感情那么奢侈,他只能深藏于心。

只要不去触碰,就好似不存在一样。

时间就是这样一眨眼过去。

五年间,边寂的生活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就是这样的时隔五年,当年娇纵、古怪、捉摸不透的女孩再次坐在他面前,他又觉得这就是命运。

如果说当年的舒梨是他晦暗生命里短暂的一束光,那现在,他想将这束光永远抓住。

无论用什么方法。

晚餐进行到尾声,舒梨和边寂预备要走。

江边的夜风吹得人发冷,边寂将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舒梨肩上。

舒梨笑他还挺绅士。

可很快,舒梨的手腕被突然冲出来的人狠狠抓住,肩上的西服外套从她肩上落了下去,落到了地面上。

周洛南充满怒火的眼睛直直盯着舒梨,看向她边上的边寂的时候,眼底满是压抑不住的燥和怒。

跟在周洛南后面出来的江薏看到眼前这一幕,妆感很强的小脸满是错愕。

她呆呆望着冷着眉眼与周洛南对视的边寂,红唇微张:“边寂……”

·

一小时前。

周洛南跟江薏第一次见面。

因为这次不情愿的见面,周洛南故意把头发剪回了寸头,还把左边眉毛的尾部中间故意剃了一刀,成了断眉。

五官深邃,寸头和断眉显得整个人又酷又拽。

坐在江薏对面时,江薏几乎是第一眼就被吓到。

在国外出生长大的难道都是这副嚣张冷酷的样子?

其实江薏也是被家里人强迫过来的,她本身也不愿意。跟周洛南见上面,两个人都没什么想说的,各自坐着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一会,江薏清清发干的嗓子,先打破僵局。

“听说,你一直在国外?”

周洛南抬着下巴看人,犀利的眼眸半阖着,轻应一声,算作回答。

他家老头子为了给他找老婆,特意给他编造了个身世——

周家的小儿子,在国外出生,一直生活在国外。

反正老头的原配已经死了,名正言顺的大儿子已经继承了家业,根本无所谓自己的妈会不会因为多出这么一个亲生的小儿子而含恨九泉。

而周洛南的妈,周家老头的情人,更是无所谓。

自己的儿子终于能把名字写到族谱上,她高兴都来不及,才不在乎儿子名义上的母亲是谁。

江薏问完自己的第一句话,见周洛南没什么意愿跟她聊天,她也就不想说什么了。

可周洛南那副目中无人的样,让她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