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4页)

喝完一口,谢怀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眉眼弯弯地笑了:“软硬适中,火候正好,清汤但是有葱香……谢谢陛下,喜欢。”

鸿曜跟着微笑,移不开眼睛。

东厨里燃了烛灯,但到底是入夜了,算不上明亮。

但只要谢怀安在,不论是在废弃的马厩、腐臭的深宫还是简素的宅院……

昏昏暗暗多少个日夜,他的小先生回来一笑,哪都亮了。

谢怀安还没回到卧房就睡了,裹在白披风里被鸿曜抱着,头歪在鸿曜的肩颈上,呼吸平稳。

鸿曜轻手轻脚进了屋。

他将谢怀安先放到软榻上,自己钻进锦被运转内功,浑身像火炉一样散发出热意,不一会暖热了被子。

谢怀安被剥了披风,舒服地安置在暖融融地被窝中,很快翻了个身睡成蜷缩的姿势,梦中都带着笑。

鸿曜熄了灯,搬了个坐墩在床边。

夜已深,屋檐下滴着水滴,偶尔有轻柔的风声吹拂纸窗,还有夏日虫鸣。

谢怀安在柔软的床上睡着。

四处都是深色的,唯有他的先生穿着雪白中衣,像被月光照亮的鸟儿,叫人看着都心软成一团,想将他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鸿曜张开嘴,露出尖锐的虎牙,俯身凑近谢怀安。

睡着呢,算了。

有些念头一闪而过,最终鸿曜撩起了谢怀安的一绺黑发,贴在自己的唇上。

鸿曜想,他想咬上的何止那双不听话的唇瓣……

他想夺取先生口中的空气,让先生眼眸迷离、手脚发软,哀求他,落下满足而不是悲伤的泪。

他想咬先生的鼻尖,咬沾过血的下颔。用他的唾液吻过先生所有残酷的伤痕,保护两只细弱又可怜的、霜雪般的玉足。

焚香楼养病时,咳血后的先生主动拉住他的手,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但只能退后一步,戴上象征禁欲的手套。

先生的眼神可不像是做好了被掠夺的准备。他不愿让先生不快。

鸿曜叹了口气,“唉”了一声。

先生啊……脆得像尊精美玉人的先生。

先前可能还好些,如今禁不住一点变动。

有过病状的心脏不是开玩笑的,万万不能气坏了身子。

鸿曜念及此又叹了一口气。他碧色的眸子翻涌着晦暗的神色,动作却规矩的不得了。捏着锁链,撩起发丝,继续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小先生啊,救救我。

我爱慕你,渴望你……我该怎么做,才能点燃你眼眸中同样的爱火?不会啊,你可没教过我这个。

次日,谢怀安一睁眼,还没清醒就知道自己又发烧了。

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困难,鼻尖似乎冒着热气、眼眶酸疼,身上冷得打颤,一会又热得难受,额上搭着一条湿毛巾。

久病成医,谢怀安愣了几秒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穿越后心绪起伏一大就要中招。这次应当是吓怕了,哭多了,生气了,受了凉了……

嗯,不发烧才奇怪了。

鸿曜一如既往地守在床边,见谢怀安睁眼,替换了毛巾用手背试了试额温:“万幸,不算太热。”

“又麻烦陛下了。”

谢怀安老实地躺好,努力扛过困倦,眨巴湿润的眼睛看鸿曜。

“不麻烦,先生不必说这种话。”

鸿曜摸了谢怀安的被褥潮不潮,探完脉,拿掉额上的帕子转身绕到屏风后,像是要去换一张。

谢怀安的眼珠跟着鸿曜转,搭上烧红了的脸,更呆了。

晨曦的光透过纸窗打进来。

谢怀安望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日光成了他记忆中的颜色。如常但美丽。

俄而鸿曜踏着日光而来,长发未束,穿一身居家时惯穿的素纱黑袍,眉眼忧郁。拿了沾了温水的湿手帕为他擦脸,弯腰时衣袍微松,露出了一些胸膛。

谢怀安视线跟着鸿曜的动作,黏在鸿曜露出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