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3页)

刚一裹好,谢怀安似乎觉得被束缚住了,汗如浆下,呼吸急促起来,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四肢开始挣动。

鸿曜眼疾手快地拆了细布,眸中阴云密布。

凌子游愁得头发快疏了。

凌子游练武,诊脉的手法与寻常医者不同,探出了谢怀安受过的苦。

他听着百姓欢喜的哭泣,再透过窗子看着湛蓝的天,好像被昭歌这两日流行的“随时随地流泪感叹病”传染了,看到谢怀安眉头紧蹙,昏都昏不舒服,登时就眼睛酸涩。

灵药和食水都喂不进去,内功修得最精深的鸿曜派上了用场。

自从带着谢怀安回来,鸿曜每天只拿出极少数的时间处理要事,其余事项一律搁置。

鸿曜拎了个坐墩陪在床边,每隔一会就将谢怀安青白的腕子小心地从毯子中捞出来,输一丝真气在他的体内不断游走。

谢怀安的身体脆得不行,练不来武。真气就是个缓和的作用,多了不妥,快了有害,外放时需万分注意。

鸿曜从练武的第一天起就抱着外放真气为人缓解不适的念头,动作纯熟。

时昏时醒了三天后,谢怀安终于有了些精神。

谢怀安呼吸刚一变,鸿曜马上握住了他向毯子外摸索的手:“先生……”

“唔……”谢怀安眉头紧蹙,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那双蝉翼般轻薄的眼皮,想睁开却突然不敢了似的,颤了颤,牢牢闭合着。

鸿曜面色极为难看。

谢怀安的眼睛没有伤。他看得见,但是不睁开。

不止有这个问题。

谢怀安碎过的骨头已经愈合了,理应不会再产生痛意。但他昏睡中不时会叫疼发颤,好像经过的酷刑又开始折磨人。

而他醒来后……

“不……”谢怀安呼吸急促起来,像是坠入出不来的梦魇。

“先生,醒醒,我在。”鸿曜俯身唤道。

谢怀安像是被吓破胆的小动物,抽动着冰冷的鼻尖,握着鸿曜的手,将自己的脸往温暖的手心中凑,口中含糊地呜咽着:“不怕,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