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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哪。”

“这就是今天早上的事,请你理解。于是我看了一眼是谁打的这份报告,结果发现我认识这个人。纳尔蒂。于是我知道这案子是破不了了。纳尔蒂这种人——呃,你去过克里斯特林吗?”

“去过。”

“哦,就在某个离克里斯特林不远的地方停放着许多节改造成小棚屋的铁路棚车。我自己就在那儿有一间棚屋,但不是棚车改的。这些棚车是用卡车拖来的——信不信由你——然后拿掉轮子就这么搁在那里。你瞧,纳尔蒂这种人能够在这样一节棚车里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司闸员。”

“这话可不太客气,”我说,“他可是你的警察弟兄啊。”

“于是我给纳尔蒂打了个电话,他哼哼哈哈了一阵子,啐了几口痰,然后告诉我说,你对一个叫维尔玛什么的姑娘有点儿了解,马洛伊很久以前喜欢这个姑娘,还说发生凶案的那家餐馆以前是家白人夜店,马洛伊和那姑娘当时都在那里工作,你于是跑去见了老店主家的寡妇。她的住址是西五十四街,正是马里奥特的信托契书指向的那处房子。”

“然后呢?”

“于是我想,这一个早上我碰到了太多的巧合,”兰德尔说,“接着我就上这儿来了。到目前为止,我说这件事情的方式都还是相当客气的。”

“问题是,”我开口道,“这件事的表象大于实质。这个叫维尔玛的姑娘已经死了——据弗洛里安太太说。我有她的照片。”

我走进卧室,把手伸进套装上衣;我的手伸到半空中时,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似乎摸到了空气。还好,关我的那些家伙甚至连照片也没拿走。我将它们取了出来,拿进厨房,然后把那张小丑姑娘扔到兰德尔面前。他仔细端详着照片。

“我没见过她,”他说。“另外一张呢?”

“不是的,这张是格雷尔太太的一张登报照片。安·赖尔登拿到的。”

他看着照片,点了点头。“为了那两千万美元,我自己也愿意娶她。”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说,“昨晚我简直气疯了,脑子里闪过些疯狂的念头:我想一个人上那儿去,把那地方给一锅端了。那家医院在贝城的二十三街和德斯坎索街路口。经营那地方的是一个叫索德伯格的男人,他说他是医生。他还在暗地里为罪犯提供藏身窝点。我昨晚在那儿看到了驼鹿马洛伊。在一个房间里。”

兰德尔静如磐石地坐在那里看着我。“你确定?”

“你不可能把他认错。他是个大块头,是个巨人。他的模样不像你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他依然坐在那里,看着我,一动不动。然后,慢慢地,他从桌子后面挪出身子,站了起来。

“我们去见见这个姓弗洛里安的女人吧。”

“那马洛伊呢?”

他又坐了下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仔细点儿。”

我跟他说了一遍。他在听我讲述的整个过程中,目光一直没有从我脸上挪开过。我觉得他甚至都没有眨过眼睛。他呼吸时嘴巴微张,身体纹丝不动。他用手指轻轻地叩着桌子边缘。我的故事讲完了,这时他开口道:

“这位索德伯格大夫——他长得什么模样?”

“像条毒虫,说不定还是个毒贩子。”我尽己所能地向兰德尔描述了他的外貌。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另一间房间,在电话机旁坐下。他拨了个号码,轻声细语地对着话筒说了好长时间。打完电话后他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这时刚刚又煮好了咖啡,还煮了两只鸡蛋,烤了两片吐司,抹上了奶油。我坐了下来,开始吃东西。

兰德尔在我对面坐下,一只手托着下巴。“我让州局缉毒组的一个伙计拿了一份假投诉单上那儿去了,他会要求在里面四处看看。说不定他会找到点儿线索。但他抓不到马洛伊。你昨晚离开后不出十分钟,马洛伊就跑了。对此你可以百分百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