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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自然。没有人喜欢直视前灯。喝一杯吧。这次我请。”

她身子向前靠着,一双精细的眉毛——不是画出来的——拧在一起,做颦眉思考状。我调了两杯酒。她继续往下说道:

“他一靠近林坐的那一边车门,就猛地把围巾往上一拉,遮到鼻子,一把枪亮闪闪地对着我们。“打劫,”他说,“一气儿也别吭,你们就啥事儿也没有。”这时第二个男人从车子的另一边靠了上来。”

“那地方是在贝弗里山,”我说,“全加利福尼亚州警力最充足的四平方英里。”

她耸耸肩。“可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要我交出珠宝和手提包。那个裹着围巾的男人开口的。我边上的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说话的这人要我先等一段时间,不要马上给警察和保险公司打电话。他们会跟我们做一笔合算轻松又顺利的交易。他说,他们发现按货值的一个固定比例做交易相对简单些。他好像一丁点儿也不着急。他说他们可以通过保险公司交易,但如果非这么做的话,那就意味要多出一个滑头来分成,他们宁可不要这样。他听上去像是个受过点儿教育的人。”

“那说不定是‘衣冠楚楚的艾迪’,只是他已经在芝加哥给人做掉了。”

她耸耸肩。我们又喝了一杯。她继续往下说。

“然后他们就走了,我们到家后,我让林不要声张。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我们有两部电话,一部有分机号,我卧室里还有一部没分机号的。电话就是打到了卧室里的这部上。这个号码在电话簿上自然是找不到的。”

我点点头。“他们花上几美元就能买到。一直都有人这么干。电影圈里的有些人每个月都换号码。”

我们又喝了一杯。

“我叫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和林谈——林会代表我;只要他们不是过于蛮不讲理,我们应该会成交。他说行,这件事过后我猜他们只是稍稍等了一段时间,观察了我们一会儿。最后,如你所知,我们同意以八千美元成交,后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你能认出他们当中的哪个人吗?”

“肯定不行。”

“兰德尔知道这些吗?”

“当然了。我们真的非得继续说这件事吗?我都厌了。”她又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微笑。

“他有没有什么看法?”

她打了个哈欠。“也许吧。我忘了。”

我手里拿着空玻璃杯,坐在那里思考。她拿走我的杯子,又开始斟酒。

我从她手里接过添了酒的玻璃杯,把它换到左手上,然后用我的右手握住她的左手。这只手摸上去细滑温软,令人销魂。它捏了我的手一下。她手上的肌肉很有力。她是个体格健康的女人,不是一朵纸花。

“我觉得他心里面有想法,”她说,“可他不肯说。”

“听了这件事,任谁都会有想法的。”我说。

她慢慢地扭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她点了点头。“想视而不见都没门儿,是吧?”

“你认识他多久了?”

“哎,好几年了。他以前在我丈夫名下的电台做播音员。KFDK。我就是在那儿遇见他的。我也是在那儿遇见我丈夫的。”

“这我知道。可马里奥特的生活方式像是有钱人过的日子。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家底殷实。”

“他弄到了一笔钱,然后辞了电台的工作。”

“你十分肯定他弄到了一笔钱——还是说,这只是从他嘴里听到的?”

她耸耸肩,然后又捏了我的手一下。

“或者说,那笔钱其实并不多,他很快就把钱给烧光了。”我也礼尚往来地捏了捏她的手。“他有没有问你借过钱?”

“你有一点老派了,是不是?”她低头看着那只握在我掌心中的手。

“我还在工作呢。另外你的苏格兰威士忌真是棒极了,让我半糊涂半清醒的。这倒不是说我非得喝醉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