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面对萧砚夕的问话,掌珠深吸口气,“我真没见过可疑之人,也不知大人手里的玉扳指是何物。”

话落,她的第一颗盘扣被挑开,玉颈彻底暴露在男人眼前。

萧砚夕不止坐镇东宫,还控制三厂一卫,若按三厂一卫的审讯手段,可不止挑开衣裳这么简单。

掌珠觳觫一下,有一瞬,甚至觉得这些人是山匪,脑海里沉睡的记忆再次苏醒,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萧砚夕看她过于紧张,收回刀,斜插在地,“换人。”

扈从将孙寡妇扔在地上,伸手要扣掌珠肩膀。

掌珠猛然起身,挥开他们,身形向后退。可她哪里是男人们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按在了长椅上。

扈从举起板子,等待萧砚夕的指示。

萧砚夕慵懒地倚在石桌上,矜贵与冷血交融,像个玉面修罗,似笑非笑看着掌珠,“还不说?”

细皮嫩肉的小东西,能挨几下?

他迟迟没有下令,扈从举刀的手臂有些酸了。

张怀喜劝道:“小姑娘,事关重大,不是儿戏,你若隐瞒不报,是要砍脑袋的。”

掌珠双肘杵在椅面上,抬头看向萧砚夕,“你有逮捕令吗,凭什么对我施刑?”

开口时,声音染了哭腔,显然是害怕挨板子,又强撑嘴犟。

萧砚夕眉眼冷艳,垂下鸦羽般的睫毛,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字,“打。”

“砰!”

扈从挥下一板子。

掌珠感觉臀部火辣辣的疼,还特别羞耻,她挤下眉头,泪珠子吧嗒吧嗒滴在手背上。

许是姑娘家太娇嫩,跟打豆腐块似的,施板子的扈从都不忍下手了,“主子......”

萧砚夕瞥了一眼,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继续。”

掌珠抠着椅角,指甲盖快渗血了,小身板战栗不止。

扈从举起板子,迟迟下不去手。

萧砚夕不耐烦地看向他,“她是你主子?”

扈从哪敢得罪自己的爷,手一挥,板子带起的风刮过掌珠耳边,卷起一小绺碎发。

“住手!”

栅栏外响起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

扈从打偏了,板子打在地上,发出“啪”一声。

除了萧砚夕,其余人全将视线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萧荆背手站在门外,脸沉如锅底。

掌珠张张小嘴,发不出声音。

张怀喜第一个反应过来,颠着壮壮的身板跑过去,两眼放光,卑躬屈膝道:“老爷子,可找到您了。”

扈从们放下手中利刃,齐齐跪地。

萧荆重重哼一声,甩袖走进院子,看都没看萧砚夕一眼,径直来到长椅前,弯腰问掌珠,“可还行?”

掌珠眼眶湿润,点点头,“嗯。”

萧荆安抚地拍拍她的头,胸前伤口因动怒,崩出了血,“刚刚谁动的手?”

施板子的扈从苦不堪言,委屈地承下了所有,“是小人。”

“自罚三十大板。”

“...诺。”扈从拿起板子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慢着。”一直缄默的萧砚夕冷冷开口。

萧荆看向他,声音更冷,“怎么,朕命令侍卫,还需经过你同意?”

朕?

朕?!

掌珠和孙寡妇震惊了,尤其是孙寡妇,连屁股上的疼都忘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老者。

萧砚夕迎上萧荆的视线,淡淡眨眼,“您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萧荆抿唇。

萧砚夕站起身,月白宽袍被金丝银钩缂带勒住,宽肩窄腰,宛如猎豹,“身在皇位,心向逍遥,您这皇帝做的挺自在。”

他斜睨掌珠一眼,冷嘲道:“也是,枯木逢春,心早就飞了。”

“放肆!”萧荆怒目。

“呵。”萧砚夕上前两步,挥退其余人,“您借着微服出巡,故意遭人暗算,是不打算回宫了吧。”

萧荆没否认,“朕在出宫前,已拟好遗诏,放在金銮殿的匾额上,回去后,你宣布朕的死讯,择日登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