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屡试屡爽(第2/3页)

这都入冬的天了说干就干,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侍棋去提醒提醒,万一这会儿肚子里有了小家伙,被他俩弄着凉了可如何是好?不过听听屋里频频传来的狮子吼又还是打消了念头,这会儿进去扫兴是绝没有人能留全尸的,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吧。

等到屋里风停雨歇之时,已然近亥时。

香炉里已经点起檀香,衬出带着丝愉悦的静谧。宋澈披着衣裳半躺在榻上看公文,徐滢头枕着他的腰也翻看他带落在榻边地下的册子,口里与他唠着嗑:“程筠那腿是怎么受伤的?怎么会一喝酒就这么严重?”

她记得当初冀北侯过寿时程筠避在偏院,当时还以为他个性如斯,一度还曾疑惑他这样的性子怎么发扬家业,后来才知道他当时所说的腿疾竟是严重到他连这样的场合也无法出席,而崔家婚宴上,如果不是他不能沾酒,而崔嘉明知如此还苦苦相逼,程笙也不会恼成那样吧?

宋澈一面盯着公文,一面抓起她的头发在指尖缠绕:“他十岁那年出了个意外。”

“什么意外?”徐滢扬眉。

宋澈看到她这么关心心里又有些不爽,他放了辫子,坐起来些:“他这个人很无趣,很闷,每天只知道看书写字,连上树掏鸟窝都不会,小时候没有人喜欢跟他玩的!”

徐滢也坐起来,扬唇望着他:“那又怎么样?”

“但也有一个例外。”宋澈清着嗓子,不情不愿地:“那会儿京城里有个人,是住在伍门寺外青玉坊的,比咱们大个三四岁,才学很好,品味……虽然家里父亲早逝,也不是什么富贵门坊,但还算凑和吧。他跟程筠挺合得来。”

徐滢印象中并没有听见过这个姓谢的,不过听到伍门寺时她挑了挑眉,程筠是伍门寺里的香客,但上次去寺里的时候却没有听他提到过这位谢公子?

“这位谢公子上哪儿了?”

“死了。”宋澈道。

徐滢愣了愣。

宋澈眉头也皱起来:“程筠那会儿虽然闷,但总算还是个不怎么懂事的少年,谢惠学问跟他不相伯仲,当时已经是秀才,并且已准备下场会试。他不能参加科举,常常拿他的试题回来自己做,再由谢惠拿回去给先生评点,居然每次都能得到很高评价。

“那天晚上他与谢惠在伍门寺里听禅出来,忽然遇到伙夜行客,谢惠被暗器击中胸口,程筠也伤了腿。而他有太医延治,总算保住了性命。谢家虽然有钱,谢惠的母亲也立刻请来了名医,但还是没能救得他回来。”

徐滢并不知道程筠的腿伤还有这么一层内幕,不由也沉默下来。

既是程筠与这谢惠交情甚好,出事之夜又是从伍门寺里出来,那么看来他会成为那寺里的尊客,也与这谢惠有关了。而他当时还跟她说去伍门寺乃是通过崔嘉才得知,看来这件事他也并不希望别人深究。

“这么说来,他如今还在怀念着这位谢公子?”她问。

“必是有一些的。”

宋澈道:“他除了我们几个,交心的朋友不多,因此谢惠的祭日他也会去上香。他似乎也还在查那些凶手,但我们都觉得乃是徒劳。他中的是江湖人用的透钉骨,是淬过毒的,会用这种暗器的人通常都是江洋大盗,跟咱们八竿子挨不着边,没办法查。”

说着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换了个姿势歪着,说道:“他那腿差一点就要保不住,如今仍然靠药镇痛,崔嘉那杂碎居然敢逼他喝酒!也就是那天我不在,我若在的时候,直接就让冯清秋当寡妇了!”

徐滢瞥他一眼,忽然一顿,又望他道:“你说他十岁那年出意外,他年方弱冠,那么岂非出事的时候正好乃是十年前?”

宋澈下榻走到桌旁喝了杯茶,吐着气回身道:“没错,就是十年前,启德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