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番外:顾颂——人生若只如初见(上)(第3/4页)

“雁雁还是个孩子。“他只是这样说。

又岂能说得更多?他们来日是夫妻。

前世里他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偶然产生的矛盾,本着息事宁人的原才没有出手。可是这世不同了,既然他们日后还要有纠葛,还要联手对付那么多敌人,又何必把关系弄到那么僵?

她躲在他背后跳起来大声地骂萧稷“混蛋”仿佛他是她的保护伞。

他心疼得想落泪,只要她愿意。他也愿意让她在身后躲一辈子。

他将她送回了沈家。

回来后萧稷问他:“你跟那丫头什么关系?”

“没关系。不常往来的邻居。”他微笑道。

萧稷深深看了他一眼,走了。

这之后他们又似有些交集,不过他已只是听说了。

他知趣地不去插足他们之间的事,就如同前世根本未曾发觉一样。

但他不去关注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她的行踪,不久后沈思敏带着杜峻到来,当最后沈思敏打算用蛇来助杜峻玩英雄救美的戏码时,他暗地里抓了几条蛇进杜峻裤裆,把他整成了终生尿不净的不治之症。

这一世,他不能让自己伤害她,也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企图对她动歪主意。

她不知道这件事。他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把大棉袄换成了小棉袄,跟他述说她的姑姑有多么可恶,杜峻有多么混蛋,沈缨有多么让人头疼。

而前世她从来没有这样跟他抱怨过,这一点小小的改变使早春的他的心里十分温暖。

他喜欢她,无论前世今生,哪怕她不是他的,这世的守护能换来这一点改变,他也觉得赚翻了。

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只知道对她的喜爱可以深刻到把这份记忆带去每一辈子。

他常觉得,他身体里某一个骨节,他三魂七魄里某一缕魂魄,就是她变幻的。若没有她,他生生世世都不完整。若说前世对此还有些迷茫,加上这一世重新再来的体味,他已然清晰明了。

这一年里,终于有人发现他的洁癖彻底没有了。也终于有人发现,他看上去并不那么闷了。

他看着庭前花开花落,一面暗中替她简化手头待办的事,有意无意地给她提供些线索,一面静心等待着净水庵那场变故来临。

终于中元节来临了。

他平静地换了衣,备了马,去寻她一起去放孔明灯。

他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仅仅只有能力顺着前世的轨迹走一回,顺手纠正他所有的遗憾和错误。至于她的人生,他不想改变。

去的途中她很高兴,不停隔着帘子问他街上有什么,又不时指着路上的玩意儿让他买进车。

很快乐。一切跟记忆中一样。

只不过,火起的时候他已经去了让宋疆传信给官府, 然后蒙着面寻到她,把她带到安全地方。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庵里若不死几个人,安宁侯何以得到最后的惩罚?她的心下又如何能安乐?这是安宁侯造的孽,她会给天下以公道,而这一世他不想去关心别的事,只希望能够心安理得守着她到老。

这一世,他只为她而生。

突然而来的火情当然是让人骇然的。

他抱着她从火场转到已经燃烧过后的废墟,在掠起的过程中他感觉她的手在轻轻地拥着自己,但他相信是错觉,她从来对他无感,更不会对一个陌生的蒙面人展现亲昵。她只是比常人更冷静更聪慧,也懂得审时度势。

他把她放下来,塞了把小刀给她防身就藏到了暗处。

她皱眉站在当年他拿剑杀她的废墟里,扫视着周围这一切,她眼里有波澜,似疑虑,似戾气,却唯独不似恐惧。

他抱着剑背靠在墙角落,像遥望原野里一朵苍劲的茑尾花,他的心他的眼,他的神他的魂,全部都付著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