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央求(第2/3页)

沈雁随着他进了墨菊轩,从刘嬷嬷手里接过晾好的甘草茶,亲手递了给他,又道:“南城官仓那边的事怎么样了?安宁侯到底抓到贼了没?”

沈宓道:“还在查呢。你问这个做什么?又不关你的事。”

沈雁嘿嘿一笑,伴着他坐下来,说道:“我盼着安宁侯查不出这案子来呢,他要是查不出来,少不了又要挨顿骂。这么无能的官儿,皇上最好将他官位撸掉得了,省得给朝廷添麻烦。还省得他挟职务之便,横行乡里。”

只要安宁侯没有实权,一个侯爷的虚衔对皇后和郑王来说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弄倒了他也就等于弄断了皇后一只手,接下来再将她的爪牙一根根拔除,最后只剩下个郑王,无人相助之时又能成多大气侯?

而且有楚王在旁虎视眈眈,她兴许根本不必等到皇后彻底势弱的那刻,韩稷就会撺掇楚王把他们给灭了。不过皇后身边有沈观裕在,始终是个麻烦事,前世郑王就是在沈观裕的指引下一步步拿到储位的,从时间上来看,沈观裕还没来得及发力。

不管怎么说,沈观裕是沈家的人,是沈观裕的父亲,就冲他誓死维护沈宓这点来说,她也得把他从这泥潭里给拖出来。

当然,扯远了,眼下还是安宁侯的差事比较重要。

沈宓拿扇子敲她的头,佯怒道:“口没遮拦,谁教你背后私议朝官?”

“我可不是议朝官。”沈雁无辜地,“我只是在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议论他。他既然不盼着咱们好,我又干嘛要盼着他好?您也不瞧瞧好好的五城兵马司在他手里成了什么样,那纯粹是我大周的害群之马,不能姑息的!”

想扮倒安宁侯这事她早就在琢磨了,但这事不在沈宓这边过过明面肯定不行,这不但需要与他结成默契,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也还得靠他在朝堂周旋。假如事先不告诉他,那么事后很可能因为他蒙在鼓里而坏事。

沈宓睃了她一眼,又摇起扇子来。

他对安宁侯没那么气恨,在他眼里,安宁侯还不够资格。

他气恨的是皇后,是她不择手段地挟着沈观裕放弃了身为沈家人的自尊,屈尊替她效劳。稍有血性的男子,怎么会容忍他人如此将自己的父亲当成棋子与爪牙一般地使唤?他不跟沈观裕纠缠此事,并不代表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过这事非同小可,安宁侯身份特殊,不是沈雁能轻易招惹得起的。

他默了片刻,抿了口茶,幽幽扫了她一眼,说道:“不管你理由有多充分,我都不允许。”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性儿,平日没事的时候都恨不能挑点事出来解闷,真若放开让她去,不定把京师弄出什么样儿来。

“父亲!”沈雁听到这句,立时垮下脸来,转而狗腿地给他添了碗茶,又替他捏起了肩膀,说道:“我觉得天底下就数您最最英明神武最最风采过人,您都不知道,我时时为有您这样的父亲而感到骄傲,我好不容易被你培养得这么具有正义感,你怎么能扼杀我的积极性?”

沈宓被口里的茶呛了一口。

就数他最英明神武?他哼笑了一声。

“二爷,四爷让人送您的书来了。”

沈雁正软磨硬泡着,葛舟忽然捧着本书走进来。

沈宓看到书皮,连忙哦了声接过来。

沈雁纳闷道:“父亲的书怎么会在四叔那儿?”

沈宓漫不经心将书丢在桌案上,道:“刚才回来在路口,遇上他了。”

沈雁没说话。

沈宓便就侧头道:“怎么了?”

沈雁抿了半日唇,才抬眼看着他,说道:“四婶今儿出了门便没回来,听说直接去净水庵了。”

“净水庵?”沈宓凝了双眉。

四房里,整个跨院四面点着灯,但却安静得像是不曾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