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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杰一直是兴致勃勃的,但他的目光只在严尚明、朱怀镜、袁小奇脸上停留,偶尔也瞟一眼宋达清。其他人再怎么热乎,他也不会把目光投过去。这时,他笑着对袁小奇说:“都听说袁先生身怀绝技,我还从未见识过。今天可不可以让我开开眼?”

皮杰说罢就望望严尚明。袁小奇注意一下皮杰的眼神,也把目光转向严尚明,却见这位大人好像不怎么有兴趣,只是脸上似笑非笑地动了一下。袁小奇便说:“不敢献丑,喝酒吧。”

没想到严尚明嘿嘿一笑,说:“袁先生,都说你会意念移物。你可不可以把小宋身上的枪变到你那里去?”

袁小奇忙拱手说:“哪敢哪敢!我袁某学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却不敢在严局长面前卖弄啊!还要我把宋所长的枪弄了来,我没这么大的胆啊!”

严尚明又笑笑,不再提这事了。可他的笑透着股冷气,叫人很不舒服。朱怀镜不知道今天袁小奇怎么不肯表演,一定别有原因,就打圆场说:“今天袁先生是谦虚。他的绝技,我见识过,皮市长也见识过。来来,喝酒,今后有机会,我们再请袁先生露两手。”

严尚明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就说:“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说罢就站起来,大家忙稀里哗啦地站了起来,一一同他握了手。

严尚明一走,袁小奇再怎么鼓动,场面还是冷下来了。于是大家都说吃好了。果点都没来得及上,就散了。

皮杰对朱怀镜说:“朱处长,我送您?”

宋达清忙说:“不麻烦皮总吧,我送我送。”

皮杰说:“不客气,我和朱处长同路,我送吧。”

朱怀镜就对宋达清说:“你招呼一下袁先生吧,我跟皮总走。谢谢你了袁先生。”

上了车,皮杰尽说些玩笑话。朱怀镜猜想他心里一定是为严尚明生气,就有意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因为严尚明是他请来的,却总是不冷不热,等于没有给他面子。朱怀镜也不喜欢严尚明,就说:“严局长这人倒不错的,但不解他的,会以为他不太好打交道。”

皮杰果然来火了,说:“这姓严的确实不好打交道,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总是那副鬼样子,像全世界人都在巴结他似的。我要不是碍着我老头子,早不这么客气对他了。”

朱怀镜是有意惹他上火的,可皮杰真的发气了,他又安慰道:“皮老弟,就算他姓严的有架子,他也没资格在你面前摆架子。长期干公安的,脸部表情就职业化了,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你也犯不着同他计较。”

皮杰仍不太舒服,说:“我用不着巴结他。我老老实实做生意,违法犯罪的事不干,求他干什么?在荆都我要办点事还得求他姓严的,我这皮字怎么写?我不是仗我老头子什么,就是老头子这会儿下去了,我也照样风风火火。朱处长您是知道的,我老头子对我是十分严厉的,我要不是有这个市长爸爸,很多事情说不定还好办些。”

“是啊,皮市长要求太严格了。”朱怀镜说。

皮杰说:“今天实在是您要让我请他,我没有办法。您是为朋友嘛。”

朱怀镜说:“对不起,让你费心了。今天袁先生主要是想结识一下你。”

皮杰笑道:“朱处长您就别护我的面子了。想接近我的人,多半是想冲着我老头子来的。袁先生同我爸爸早认识了,他若是为着这个目的,用不着再拐弯抹角找我了。他想同严尚明结识一下,倒是真的。”

朱怀镜就说:“那也不全是这样。不过今天严尚明并没有同袁先生搭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