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页)

事有轻重缓急,朝廷的资源有限,也只能紧着最严重的州府来。

“明白了。”

庄敬认真翻看起来。

太子并没有着急批阅奏折,起身出了书房,往徐幼宁的屋子走去,站在屏风前望了一眼。

徐幼宁双眸紧闭,脸上的神色依旧焦灼,额头上冒出不少薄汗。

月芽跪在榻前,不停替她擦汗。

孟夏上前,低声道:“殿下宽心,此刻虽不说万分妥当,但姑娘脉相已经比初时平稳了许多。”

太子望着徐幼宁,正在这时候,榻上的徐幼宁忽然挣扎起来,似乎在噩梦中遭遇了什么危险。

“姑娘。”月芽急切的唤道。

太子示意她安静,坐到了徐幼宁的榻边。

一摸她的额头,又是一层薄汗。

他伸出手,月芽愣了一下,旋即会过意,将干爽的锦帕递到他手上。

太子替徐幼宁擦了额头,又擦了脸,这才发觉徐幼宁的脖子亦是黏黏糊糊的。

月芽又去取了许多干燥的帕子过来。

太子就这般替徐幼宁去了寝衣,擦了脖子,又擦身子。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仿佛徐幼宁正熟睡着,一不小心就会将她弄醒。

待全身擦过,太子便觉得手腕发酸。

真是可笑,往常练武拉半日的弓都不会手酸,只是帮她擦了擦身子便这么酸痛。

他本来只是想过来瞧瞧便回书房,如此忙碌了一番居然有困意了。

太子倚着榻边,微微阖目。

眯了片刻,自觉精神许多,睁开眼,正好对上徐幼宁黑漆漆的大眼睛。

他猛然一窒:“你醒了?”

徐幼宁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感觉如何?”

“难受。”

光听着她的嗓音便知道她有多难受。

往常她说话声音是极清极脆的,好似一口咬下一块脆桃一般。

但是此刻,她的嗓子就被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声音既干又涩,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清的。

“哪里不舒服?”

徐幼宁的眼睛不停地眨着,一下接一下的,好似马上又要闭上一般。

“肚子,好疼。”

肚子疼吗?

太子眸光一凛,勉强道:“要不你睡一会儿?”

徐幼宁无力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想睡还是睡不着。

见她的额头又冒出细汗,太子直接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了擦。

他身上的常服是用最轻柔的蚕丝织成的绸缎,比锦帕要好用得多。

“殿下。”徐幼宁有气无力地发出了声音。

“嗯?”

“我……我有个问题。”

“你说。”

“如果,如果孩子没了,你……你会杀了我吗?”

太子的心里没来由的堵得慌。

她不肯闭着眼睛休息,是因为怕自己杀了她么?

“不会。”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徐幼宁闻言,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

“殿下,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梦,所以才能心想事成。

太子见她这般可怜,忍不住凑近了,捧着她的脸蛋:“以前不会动你的小命,以后,不会让别人动你的小命,懂吗?”

徐幼宁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只是又觉得太子话里透着古怪。

以前跟以后有什么分别吗?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

徐幼宁摇了摇头。

“没了?”

有其实还是有,徐幼宁晕晕乎乎的,看着近在咫尺柔情万千的太子,越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既然是在梦里,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殿下。”

“嗯?”

“那天晚上的猫叫,是你发出来的吗?”徐幼宁断断续续地问了出来。

太子的眸光在刹那间变得锐利。

这是他见不得光的秘密,除了王吉以外,其他人若是知道这个秘密,他都会杀人灭口。从前也有人撞破过他学猫叫的时候,那些或怪异、或震惊、或可怖的目光叫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