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8页)

桌上放着一瓶红酒,音箱里放着肖邦的曲子,他确实是个生意人,但也是个很懂得享受的生意人。

“来点儿?”他举起酒杯,目光投向我,一周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发现他的眼神好像更深邃了些,深邃得仿佛能看透我心里在想什么。

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在告诉我,我根本没有忤逆他的资本。

我犹豫着将手伸过去,可是他却停住了,目光注视着我的手。

上午在医院,白哲推我的时候,我的手刚好磕到了草地上的石头,没来得及处理,现在伤口结成了痂,看上去有些恶心。

怕打扰到沈公子品酒的雅兴,我赶紧换了一只手。

“有伤,还是不要喝酒。”他把酒杯放下,然后下了一个让我受宠若惊的命令,他说,“去把药箱拿过来。”

我一阵犯蒙,不知道他这样说用意为何,傻站了好久,才喃喃开口:“药箱……在哪里?”

“酒柜下面第三个抽屉里。”他说。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僵尸,硬邦邦地挪动双脚,又硬邦邦地打开抽屉,最后硬邦邦地把药箱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来。”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沿。

分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我却像牵线木偶似的朝他走了过去,坐到了床沿上。

沈林奇的床上铺着高档的棉质床单,可不知为什么,我一坐下去却总觉得有东西在扎我,确切地说,我很不安。

他抓着我的手,动作很轻柔,这让我受宠若惊,不由得挺直了脊梁,直直地看向他低垂着的脸。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照出他精致的锁骨、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

原来,他的睫毛还挺长。

我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又把目光挪到他替我上药的手上,这是多漂亮的一双手啊,干净、修长、骨节分明。对比之下,我这只猪爪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伸出去。

我暗暗使劲,想把手缩回来。

可是,他却没让我得逞:“别动。”这声音低沉着,与往常那命令式的口吻有些不同。

然后,他看着我的伤口,打量了一番,在确定已经上完药之后,他拿起纱布,小心翼翼地替我包扎了起来,动作柔和得简直像专业护理师。

如果他不是沈林奇,我大概会被迷住吧。

我这样想着,忽然顿悟,这个人他不是别人,是沈林奇啊!

中国有句古话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虽然沈林奇不是黄鼠狼,我更不是鸡,但是他忽然一反常态地温柔起来,实在诡异得令我觉得他存了要吃我的心,这让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痛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我。

目光交会的刹那,我下意识地挪开了眼。

“还好。”我摇了摇头。

下巴却被他托住了,他迫使我看着他,然后用随意的口吻道:“不敢看我,不会是心虚了吧?”

这种问题,用这种语气说出来,还在这种场合下,更更可恶的是,最该心虚的人竟然说我心虚。那一刻,我的心情由惊讶到茫然,最后生出了些许恼怒,甚至在脑海里幻想自己站起来,扇他一大耳刮子,再往他的命根上踹一脚,最后叉腰叫嚣:“放你X狗屁!老娘我会心虚?老娘只会让你肾虚!”

但是我没有这个胆量,更没有这个机会。

因为沈林奇忽然朝我凑了过来,然后……然后我被吻了!

如果我说,这是沈林奇第一次吻我,你信不信?

虽然这话从一个被人包养了三年的女明星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是那么不可思议,甚至有点儿好笑,但它却是真的。

坦白说,我的男女观念很保守。

除了曾在电影中有过必要的吻戏之外,我可以说毫无经验。

白哲没出事之前,我是个活在城堡里的公主,虽然我父亲在我十二岁时就离我们而去,但是母亲对我和白哲的照顾无微不至。从小我便衣食无忧,在学校里也是成绩出众,有男生追我,我甚至连手都不敢让他碰,因为我以为那样会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