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页)

“红旗有这点心意,就很不错。”李一然说着,让李红旗坐下来,问到梁天超的事。说不知道梁天超是不是真地被抓了?想起老梁,以前他们在乡镇还同过事。这个人工作能力很强,除了那点爱好,其余什么都好。可是怎么到要退了,还弄出这么个惊天大案来?是不是一时糊涂了?还是鬼迷了心窍?

李红旗道:“可能是那个马茹缠得太紧了,他们说梁主任早在两年前,就不想再理她了。可是……”

“这女的怎么这么糊涂?人家不要,嫁人呗。”婶婶插话道。

李一然哼了声,他不喜欢老婆在他面前插话,即使是跟李红旗。对于梁天超和马茹的关系,李一然也是很早就知道了的。这在湖东,并不是秘密,只不过没有公开而已。有多少领导干部没有在生活作风上出过这样那样的事?只不过有的出了,做得光滑;有的留了后遗症,或者闹出了乱子,才被处理或者被人笑话。就是李一然,不也曾有过?这会儿,李一然想到自己在乡里当书记时,那个小广播员可真是甜,真是可人……唉!一晃三十年了。

因为约了顾燕,李红旗就决定今天不回乡下了。上午没事,就到了办公室。黄炳中正在值班。一进门,互道了新年好,黄炳中就说:“梁天超被抓了。据说昨天公安去时,他正一个人锁在屋里,准备自杀。”

“还有这事?”李红旗惊讶地问。

黄炳中道:“当然有。是姚主任早晨说的。公安当时叫不开门,只好来硬的。冲进去时,梁天超正准备吃药。是一瓶安眠药,要是早吃下去了,不就没了?”

“唉!不过,……要是真的吃了,也许还要好些。”李红旗想一个县人大的常务副主任,正县级干部,从堂堂的高官,一下子变成了买凶杀人的罪犯,身陷囹圄,会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感受啊!特别是面对公安,面对家人,被押上囚车,又是何种感觉呢?

只一个字:悔!

然而,此时还有何益?悔不当初,关键是已经当初了啊!

刘奇卫副主任带班,这会儿也牵着孩子一道过来了。还有简平。值班秘书。李红旗逗了会孩子,刘奇卫问他在哪过年了,他说在乡下,不过,今天在叔叔家。简平在边上笑道:“今年过年,湖东老百姓有谈资了。”

刘主任瞥了眼简平,简平却不理会,照样道:“梁天超杀人,颜氏兄弟被调查,还有……哈哈,湖东这小地方,别看着平静,内在里热闹得很呢。”

黄炳中喝了口水,“也别乱说。除了梁的案子,其余都是小道消息。可不能散布的。亏你还是秘书,比我们司机觉悟还差。”

刘主任说老黄这批评得好,就是嘛,一个县委办秘书,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哪能呢?

简平把嘴一撇,笑道:“怎么了?县委办的秘书,就不能说这样的话了?可是,有些人还能做这样的事啊!只许领导犯罪,不许秘书发言?这也太不人权了吧?”

李红旗递给简平一支烟,“简秘书,也别说了。说着无益。上午没事,咱们来拖拉一会吧。”

拖拉,是指一种扑克的打法,完全的称呼叫“拖拉机”,其实是四个人打两副牌,一家捡分,另一家守。形式上和“钓主”差不多。大家打着牌,少不了会争吵。简平说刘主任的牌技太差,黄炳中怪李红旗那张牌不该出,简直是“牌盲”。但不管怎么吵,牌还是往下打的。打着的间隙,黄炳中说起了年前在另一个县政府那边发生的一件事情。说是这个县有个乡的一个年轻人,看样子是在外面挣了点钱,就回来和弟弟一道,准备搞一块地皮,办个厂子。他们找到了乡长,送出五万。乡长一口答应了。可是,过了半年,这块地却被别人拿走了。这哥俩气坏了,就去质问乡长。乡长说忘记了,再想办法。哥俩说不行,我们就看上了那块地。乡长说那就没办法了。哥俩说你没办法行,我到县里去,县里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