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4页)

苏玙放下书卷,放纵的用半刻钟来想念她心爱的姑娘。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她垂下眼帘,不可一世的纨绔在人世摸爬滚打,终究有了温柔不可翻复的软肋。

变化藏在每一天,这变化凡是熟悉她的人都有眼可见,唯独当局者迷。

送走周念商的第五天,边城来信。王傲尘用幸福的字眼在信里讲述了他与未婚妻渐入佳境的恋爱,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人第一次用缠绵的笔触向好友分享他满溢的柔情。

信的末尾深切表达了他的忧虑,边城山高路远,盛京之事他也有所耳闻,这次来信,来得很晚,下得决心却不小。

无非是一个确凿的态度,一个“你若需要,我会回到你身边并肩作战”的态度。

比起盛京衣冠楚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某些世家子弟,她的纨绔朋友们都很暖心。秋天百花凋零的季节,苏玙心里装着整个明媚春天。

她用十足狂妄的话回复了王傲尘的挂念,看到来信的王少爷捧着信响亮地在未婚妻脸颊落下一吻,“看到没有?苏玙,我朋友!”

极尽骄傲自豪的口吻,惹来未婚妻含笑嗔怪的一道白眼。

万千河流有了自己的河道、归属。

秋高气爽,苏玙蹲在街上笑脸相迎卖她与叔父、管家共同编织的草鞋,以填补家用。

她拒绝了所有好友的帮助,弯下腰来,自力更生。得到不多银钱的同时也得到了数倍的羞辱。但苏玙不在意。

有什么好在意的呢?那些人欺她、打她,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孬种罢了。这种人,一旦她得势,像踩死蚂蚁一般简单。

她拖着一身伤回到‘破败’的相府,不再遮遮掩掩,十分坦然地面对叔父。

争强好勇,此乃匹夫之勇。苏玙已经很久没朝人挥舞拳头,她只要知道,自己要沉下来。沉下来,为了一飞冲天。

她一瘸一拐地回了房。关上门,苏篱沉着眸,管家颤声回禀,便见相爷颇为记仇地在小本本重重写下几人的大名。记下了还不够,喘了两口粗气,“活腻了!”

……

皇宫,勤学殿。

少女眼蒙白纱,一身素衣,伏案执笔。

殿内宫人林立,屏息监考。

殿外,身子不大康健的男人一身紫金龙袍笑望对面的女人,“家主好大的气魄。敢用霍家十年盈利做赌,纵使里面那位是薛师之女,此举也甚是冒险了。”

“这样才刺激不是?苏篱当街卖草鞋都使得,曲仪用十年之利换陛下一道密旨,这算不得什么。再者……”霍曲仪微微一笑:“本家主不见得会输。”

“是么?”

男人眯眼,不禁回忆起薛师当年的倾城风采,“薛家女若当真才华横溢,能得文试状元,朕给一道密旨又何妨?”

他失笑,“你以为朕是昏聩之君么?皇室,与霍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霍曲仪抱着怀里的白狐,哼哼笑了两声,“有备无患,方不负先师所托。”

“薛师啊……”男人眼神变幻,终是流露出怅然之色,“‘他’的女儿,朕绝不为难。”

“人都死了,陛下做这副痴情模样给谁看?”

“人都死了,你不也牢牢守着’他’的遗言?”当今脾性温和,笑道:“苏家那孩子,依朕看来是个好的。你琢玉琢得太狠了,可别把人给废了。”

提到这,霍曲仪不免头疼,自打师妹晓得苏玙这段时日尝尽苦楚,形容憔悴,便三天两头走神,夜里往往点了安神香才能入睡,虽未求一字情,却也跟着苏玙一同萎靡。

她轻揉眉心,“薛家,多少代了皆是痴情种。”

“这是好事。”

心中有情,才懂方寸。男人笑吟吟地转身,看到少女被侍从搀扶着踏出门,他问:“写好了?”

薛灵渺面色苍白,头微微眩晕,“回陛下,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