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4页)

就让他来检测一下,天子的这80多点好感度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罢。

翌日清晨,如雪花般密密麻麻的弹劾折子,如被狂风卷席着飞入天子手中。

刘宏原先正打着哈欠随手翻看奏折,这一连看了好几份,瞌睡都跑了。

这份说糜荏鱼肉乡里、欺男霸女,那份又说他奸邪小人,欺下媚上……看的刘宏大感莫名其妙。

有毛病呢,他的糜爱卿长这么好看,还用得着欺男霸女?这不是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人赶着上?还什么奸邪小人,奸邪谁了,这是变着法子指责他这个天子吗???

不会吧不会吧?竟真有人眼瞎至此?

刘宏是一点都没想过这是十常侍的授意,纯粹以为是那群文臣吃饱了撑得慌。于是在议政时第一次提笔,在奏折上用朱砂批注道:

管好你自己!

一连批了十多份,刘宏丢开笔,吩咐身旁内侍道:“去把糜爱卿叫过来。”

恩,他的糜爱卿若是听说这么多人弹劾他,一定会很难过,他这个好友得先安慰安慰他!

但他并没有见到糜荏。片刻后内侍来报,糜荏正忙着处理政务,没法过来见他。

刘宏没有多想,只当糜荏打算将政务处理好,晚些再来陪他打牌。但事实上这日他从午后等到傍晚,等的天都黑了,都没能等来糜荏。

刘宏顿觉疑惑。

糜荏为何不来?难道是因为听说这事,生气了?

于是刘宏赏了些字画赠与糜荏,想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他前脚赏了东西,张让后脚便听闻此事。登时喉头一哽,差点呕出一口鲜血来。

他紧紧咬着牙,恼怒地想:不行,糜荏这奸贼对于陛下的影响着实过大,他必须想个办法隔开两人!

于是接下来几日,天子都没有见到糜荏。

但凡他命人去唤糜荏时,十常侍总会有人出现在他面前,请求与他玩牌或是如以往玩耍。与此同时,他书桌上弹劾糜荏的奏折,愈发厚重。

……

弹劾的奏折飞了几天,文臣们就是再迟钝也都听说了此事。

他们当然看得出这是尚书台官吏对糜荏的发难,也大多明白缘由。

毕竟大家先前都听说荀司空组织品茶宴时,张让麾下的武将包围了荀府意图捉拿众人,此事最终是靠糜荏化解的。

想来糜荏正是因此引发张让不满,方才有如今弹劾。

但若仅是如此,十常侍又未免有些小题大做。这糜荏巴结了他们这么久,送了那么多昂贵精美的东西,用得着下这般狠手?

众人猜测着嘀咕着,面上还是波澜不兴,不敢多做议论。

三公倒是上门为那日的“品茶宴”道了歉,而后才听糜荏说了十常侍争对他的真正缘由。

三人齐齐震惊,都不知接下来自己是怎么走回去办公的。沉思两日,又与亲近官吏商量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在休沐日前请求拜见天子。

他们在朝堂之中苟且多年,碌碌无为什么都做不成!唯独今日他们豁出去了,他们要为糜荏正名,不能再让十常侍迫害这等正义之士!

不管众人是何想法,很快便至休沐日。

许是朝中风向之故,原先亲近糜荏的十常侍一派官吏在这日全部消失了,只有糜荏一人悠然拎着鱼竿前去郊外钓鱼。

而后在出门时遇见了他的同窗好友,任嘏。

任嘏是周瑜的琴艺先生,听闻此事后便忧心忡忡地前来拜访糜荏。见他非但没有被影响,甚至还泰然自若地命侍从驾车前去郊外,不由急道:“张让想收你为义子,这是真的吗?”

糜荏示意人先上车,等马车驶出城门,他才颔首:“嗯,是真的。”

这当然是的,早在他入京时便做好这一打算了。

倘若他是十常侍,见旁人在天子心中的地位与日俱增,要么拉拢这个人,要么除掉这个人。如何拉拢,最合适的便是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