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5页)

唢呐鸣奏声响起,时而悠长,时而急促,时而低泣、时而欢喜。

贺儒钰此时身穿喜服,乌发披散,白玉皮肤因为艳色而显出强烈且惊艳的对比。整个装扮,没有什么繁琐修饰,只有很简单的喜服,以及散开的乌发,硬要说......此时一条红布蒙上贺儒钰眼睛,与朱唇交相呼应,带着种朦胧感,想让人一探究竟。

暗色轿子仿佛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亮堂起来。

轿子一颠一颠匀速前进,随着时间推移,时不时影子投射在轿子的帘子上,但不知是什么东西。

在贺儒钰说完那句话后,整个人往旁边倒去,面色苍白呼吸平稳,看上去与平常没什么不同,似乎只是沉睡过去。

但是付诡知道,仪式已经开始,要是自己赶不上,这人就要跟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人结婚。

“艹!”没忍住又爆个粗口,付诡将贺儒钰平放到沙发上面,动作是跟表情截然相反的轻柔。

拿出来个小毯子给人盖上,付诡没有选择继续排查,那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他准备直接查找这几个的资料,挨个进行友好访问。

付诡冲出去,一步跨上摩托,引擎声嗡嗡响起,他直接消失在道路尽头。

脑海中反复着贺儒钰那句“我等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儒钰又一次清醒过来。

没错,他睡了会,在一颠一颠的动荡里,伴随着唢呐惊人音量中稍作休息。

如果不是现在动不了,他可能还会想活动活动。

原本以为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没想到只是偶尔有低喃在耳边响起,伴随尖叫哭泣与阵阵阴风。这些对于贺儒钰来说,杀伤力还没有唢呐强。

唢呐停止奏响,周围变得格外安静。如果说一开始是极致的热闹,好像身处在大街上,那么现在就变成极致的安静,一股压抑气氛拂面而来。

哐当。

轿子被放了下来。

轿子倾斜,门帘拉开,一根杖子悬浮着从外面伸出来。

出轿。

贺儒钰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搭在木杖上,弯腰走出去,踏上土地。

四周空荡荡的,而贺儒钰此时正站在个木头围着的院子门前,旁边栏杆还搭着简单稻草。

院子里除了个茅草屋,什么都没有,简陋到不可思议。

贺儒钰什么看不见,也感觉不到风的存在,只有他自己的呼吸与脚步声。

他跟着木杖亦步亦趋前进。

整个画面灰蒙蒙的,只有他一抹亮色,红艳似血,存在感十足。

前进两步,停顿片刻。

每走一步,他便觉得四周气温低几度,仿佛从阳间逐步走向阴间,往某个界限跨越而去。

阴森森,带着彻骨寒意。

跨火盆。

面前的火盆中,蓝色火焰幽幽燃烧着。

贺儒钰站在原地,被木杖带着跨过去,成功来到茅草屋前。

他被带到木质床板旁边坐下,双手放置于前方,手指微微颤动下,但很快恢复静止状态。

屋内蜡烛轻轻摇曳,一滴油顺着烛身滑下,落在烛台上。

疏忽,一阵风吹过,烛焰被吹得往里面弯曲延长。

有东西来了。

贺儒钰感觉到。

“......谁?”他动动喉结,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你、你还记得我吗?”一道男声响起,有着青年人的青涩。

紧接着,又有个声音响起,重复刚刚那句话。这次是沙哑的,如同两个玻璃相互刮擦。

贺儒钰眼神微动,却是没有应答。

“他看不到,得把带子解下来。”沙哑声音说。

“我......是我去吗?”青年音逐渐下滑,似乎是忐忑。但是如果贺儒钰能看到,会发现他嘴角抽搐着扬起,满满的志在必得。

“是我们俩。”沙哑声音缓缓道。

轻微脚步声传来,有什么离这边越来越近,面上有什么扫过,原本遮掩住视线的丝带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