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寒风卷起脚边的树叶, 沙沙作响。

路灯的光洒下橘黄的光晕,落在女孩漠然的面容上。

女孩温软的五官不带有任何攻击力,段灼原本以为她是猫, 现在却发现,她不是不会挠人, 而是从前收着锋利的爪子。

段灼垂眼看她, 眼底森冷,半晌开口,嗓音压着火:“真要和老子分手是吧?”

知眠没回答,冰冷的眼神却说明了答案。

他松开拉着她手腕的手,嗤笑了声, “行。”

给她这么多天的冷静时间。

她现在竟然说不要他。

他喉间滚出几字:“以后别求着回到我身边。”

知眠感觉荒唐:“你放心, 绝对没有那么一天。”

她说完, 提着东西,和他擦肩而过, 不带犹豫走进小区。

段灼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内,而后沉着脸朝悍马走去。

他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砰的一声, 车门被用力关上。

段灼太阳穴突突地跳,单手按着指节, 看着前方的路, 眼神如淬了冰。

半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

司马诚的声音传来。

“你在哪。”

“我在家啊?”司马诚听他声音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了?”

“去找你喝酒。”

段灼说完, 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启动车子。

他踩下油门,悍马在路上飞速穿行。

……

半个小时后,司马诚在客厅看书,听到门铃声响起。

他知道是段灼,走去开门后,果然就看到男人站在门外,脸色很臭。

司马诚鲜少看到他这样,仿佛是只被人惹毛的狮子。

他压下嘴角,“进来吧。”

段灼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有酒吗?”

司马诚转身去到厨房,出来的时候,往他怀中丢了瓶冰矿泉水:“喝个屁的酒,再过一段时间比赛了,不知道控制点?”

“……”

男人旋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

司马诚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怎么了不高兴?因为……小酒?”

段灼偏头,看向窗外。

司马诚笑,“几天了,你还没把人家哄好?段灼你这次是把人家惹毛成什么样啊,刚才你去找她了?”

段灼听着一个个抛来的问题,烦躁地扯起唇角:

“她说要分手。”

司马诚愣住:“真说分手?为什么啊?”

段灼垂眼摩挲着矿泉水,手中沾满了湿润的水汽。

“谁特么知道她怎么想的。”

司马诚踹了一下他,“你说就你整天这吊样儿,一看就没好好哄人。”

“都说分手了还哄什么?”

“哦,你真愿意分?”

司马诚向来知道段灼死鸭子嘴硬的性格,一身大少爷臭脾气,“你啊,赶紧去好好挽回一下,女孩子说分手有的时候就是想看你一个态度,你再吊儿郎当下去,女朋友真被你作没了。”

段灼没回应。

司马诚想起一事,压低了声音:“对了,舒姳是怎么一回事啊?她怎么突然申请要调走了,我听有人说是关于你。”

“她告白,我拒绝了,让她调走,就这么简单。”段灼轻飘飘应。

“我去……但是调走也不至于吧?”

“你觉得我能跟她共事得下去?”

何况他想着,如果家里那小姑娘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吃醋呢。

段灼下意识冒出这个想法时,愣了下。

司马诚无奈,“调走也好,省得都尴尬。不过这个都不是重点,你还是想想怎么把小酒追回来吧。”

……

段灼下了楼,回到车上,天色黑漆漆的,清冷的面容在路灯下半明半暗。

他手搭在车窗框上,掏出烟盒,摩挲着,想起从前。

段灼五岁的时候,他本来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但是母亲意外流产,孩子没了。

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他基本都是一个人玩,所以特别渴望有个弟弟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