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4页)

周寂年伸手揽他入怀,听宁郎轻声说:“我也可以替你分担的嘛,呜呜……我二十三了……我都长大了……”

谢宁说几句,单薄的身板抽抽,眼泪鼻涕全蹭在周寂年身上。

周寂年低声叹气,宁郎从大井村深山水潭赤手杀蛇,从建州府城抓凶犯张仁,再到入海感知危险……他的小夫郎在他面前娇憨薄弱,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坚韧善良之人。

对他的好,对他的保护,他都知晓,只是两人都不是情爱挂在嘴上的人。

行动派的烦恼,就是过于拿行动说话。

“寂年,我错了,寂年……”

谢宁软着嗓音,一声又一声,糯糯地喊人。

见夫君还是不说话,谢宁心虚又壮着胆子说:“以后我们不要瞒着彼此好不好?哪怕是不好的事情,一起面对嘛。”

周寂年低头看他。

谢宁昂着小脸,尽力表现出讨好,就差给夫君表演个小狗摇尾巴了。

周寂年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轻声说:“好。”

然后就看着谢宁眼睛里瞬间有了光,得寸进尺地撒娇,“渝哥儿都没被罚跪过,我这个做爹爹的可太丢人了。”

“渝哥儿可比你听话多了。”周寂年又来了气,轻斥:“跪好!”

谢宁乖乖直起身子,扁着嘴巴,好委屈。

“渝哥儿将来会有他自己的家,可是我周寂年,只有你才是家。”

谢宁眼眶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心里狠狠发誓,再也不擅作主张,叫夫君担心了。

两人一直跪到中午,谢宁肚子咕噜噜,才起身。

周寂年去沐浴,谢宁捧了夫君的官服,亲自去洗。

渝哥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来找爹爹,紧紧盯着爹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那小手指着说:“爹爹眼睛肿啦。”

谢宁是第一个受家法的人,丢脸的紧,不好意思说话。

渝哥儿过来挨着谢宁,嘟着小嘴儿亲在谢宁的下巴上。

谢宁扔下衣服,抱着儿子,这才不住的后怕。

吃完饭之后,一夜未歇的两人一起回房补觉,谢宁枕着夫君的手臂,侧躺着说:“鱼群好像是被浪卷出海面的,它们一直被海浪驱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周寂年沉思,给出了答案,“海啸。”

“喔。”谢宁恍悟。

“那海怪怎么找到你的?”

“嗯?”谢宁瞪大眼睛,“啊……估计我穿着白色的衣裳,太显眼了吧……”

幸好他伤口愈合快,不然估计要跪上个三天三夜了。

周寂年动了动,偏过头看着小夫郎。

谢宁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周寂年捏了捏他的脸蛋儿,搂紧了人一起睡着了。

海东村的村民如数撤离,搬去了南渔县城,县城里有不怕死的跑去看沙滩上的海怪,拦都拦不住。

但是此事,也让那些传谣的人闭了嘴,甚至对周知府有了内疚之心,因此也更是听从知府的命令。

沿海渔村的村民也陆陆续续撤离了海边。

遣散了居民之后,周寂年就制定了挖渠疏溏的计划,谁让朝廷不批建水坝之事呢。

雨季一过,周寂年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谁知八月,海啸淹没了空无一人的沿海村庄……

曾经的祖宅变成了海域,海东村的人才理解了知府大人的用苦良心。

坏事传千里,有了前面打油诗的在先,‘海东巨怪’和‘水淹海东’两件事让建州知府周寂年在江南一带,名声大噪。百姓都惊奇,这周寂年莫不是上神下凡?料事如神啊!

这回周寂年的奏贴再呈上去,终于被递到了庆元帝面前了。

九月七日,京城宫内,金顶红门,三十几个朝廷官员整齐站立,殿前台阶中间,雕刻两条金龙,再上方,就是雕龙宝座,上面坐着大庆帝王,庆元帝。

庆元帝就建州报汛一事,在早朝的时候和大臣们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