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双／修

顾渺感觉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受到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

身上的痛是从身体内部传来的，像是血肉被硬生生的被撕开，痛得他想叫都叫不出来。

不知道这样痛了有多久，顾渺看到他体内多了一道温柔的紫色光芒，紫色光芒里像是裹挟着万千星辉一般，耀眼又明亮。

像是一道银河降落人间，包裹着他的身躯。

他周身的伤痛随着这道光芒渐渐有所缓解，身体开始回暖。这种感觉就像是躺在母亲的怀里，温暖又舒适。

顾渺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他自己的大床上，周围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的脑海里空空的，过了一会儿之前的记忆才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尤其是和国师对质的场景，即便是不想回忆也非要再度回想起来。

大约是被记忆刺／激到，顾渺猛地咳嗽起来，他坐起身捂住胸口，因为过度用力，他的胸口直发疼。而且坐起身来他才感觉到他浑身都疼得要命。

之前他只是体弱多病，现在他竟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沉重，仿佛还不如从前。

他这是……怎么了？

他低头观察着自己的手，皮肤白皙，手指纤细，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可以清楚的看到青色的血管，显得周围的肌肤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明明他感觉到经脉里的灵气更加浓厚，修为也更深厚，但是身体反而似乎更加虚弱。

就在顾渺望着自己的手发呆的时候，寝殿的门被打开了，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怎么起来了？”进来的是楚雁来，他手中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熬成的汤汁向顾渺走来。

那汤汁也不知道经过什么烹饪程序，难闻极了。还没端到顾渺跟前就已经让他眉心微蹙，下意识的用袖子挡住鼻子。

“喝药！”楚雁来看到顾渺嫌弃的模样顿时沉着脸，表情极其难看。他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张小木桌子，把碗放到桌子上，恶狠狠的哼了一声。

只是看起来和凶神恶煞并不沾边，顾渺完全感受不到其中的恶意，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但是他一低头便不觉得了。

碗里的药汁浑浊不堪，里边看起来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似的，发出一股略微有些难闻的味道。

“咳咳咳……这是何物？”顾渺抬头眼巴巴的望着楚雁来。

若是让人，楚雁来定然会骂他不张眼睛，看不出来这是药吗？然而一低头瞧见顾渺巴巴的望着他，那一双眼睛温柔小意，一时之间让他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

“不过是参汤罢了。你身子虚弱才会晕倒，我便去寻了几株千年老参给你补身子。”楚雁来没说的是他还加了修仙界的一些奇珍异宝，再加上是他亲手做的，只顾效力不顾味道，所以成品难免……丑了些。

单若说功效和里边的奇珍异宝，就能让修炼百十来年的修仙者们瞪大眼睛直呼浪费。

参汤？顾渺双目失神的低头望着楚雁来所谓的“参汤”，感觉自己前些年喝过的参汤都是仙露琼浆。

可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此物应该是楚雁来亲手所熬。他好好的一个恶龙，在长夜山逍遥惯了，恐怕还从未给人做过饭食。

想到这里，顾渺便端起碗，屏住呼吸把汤药一饮而尽。然而他委实低估这汤药的味道，入口之后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难闻味道，让他差点一口吐出来。

楚雁来眼神一凛，顾渺已经要吐出来的汤汁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喝完再躺下休息一会儿，晚上我带你回长夜山。”见顾渺把药喝完，楚雁来的表情放松了些许，然后坐在床边，示意顾渺躺下。

顾渺浑身发软，便乖乖听话躺下，只是他心中仍有疑虑。“我身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