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按住阎忱的手,林漳目光沉静地说:“时间不早了,明早我还有一个会议。”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阎忱怔怔地望着林漳,失落地收回手,“哦,好。”

见阎忱神情落寞,林漳心里并不好受,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和阎忱发生些什么。

两人平躺下,谁都没有睡意,林漳伸手去关灯,“我关灯了。”

房间里骤然陷入黑暗,林漳翻了个身侧躺背对着阎忱,他的心跳还未平复,刚才他差点失去理智和阎忱滚到一起去。

之前两次他喝醉酒,放任自己和阎忱亲密,本就是不应该,那两次他至少还有借口说自己喝醉了,可这次他和阎忱都清醒着,断然没有理由和前夫发生点什么。

黑暗中,林漳本以为阎忱已经睡着,猝不及防听见阎忱的声音,“林漳,你睡着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林漳轻声道:“没有。”

林漳身后的位置凹陷,阎忱挪到他背后,将头抵在林漳消瘦的背脊上,也不说话。

夜凉如水,朦朦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漏在地板上,投下一点微光。

“常健的事情,我很抱歉,错怪你了。”林漳在安静中记起秘书告诉他的事情,他还欠阎忱一个道歉。

“常健?”阎忱抬起头,神情微顿,“那孙子啊,我知道你是好意,你不用放在心上。”

当时阎忱看见常健发的朋友圈,几乎是一秒之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不愿意服软和常健道歉,以他的名义送礼过去的除了林漳也没别人了,他爸知道他的脾气,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想清楚的第一秒,阎忱感觉自己是条河豚,差点气炸,甚至想冲去公司找林漳吵架,但一分钟后,他又泄了气。

林漳向来是个理智的人,即便被他知道常健骂他的那些话,林漳也不会在意,说几句闲话而已,不痛不痒,碍不着他什么事。

可阎忱不同,他就是听不得别人说林漳一句坏话,常健休想从他手里讨到好。

林漳翻身正对着阎忱,借着泠泠月色,凝视着阎忱说:“谢谢你为我出气,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

“几年前?”阎忱突然记起好像常健几年前是被自己打进医院过,然后他们俩就此绝交,常健出国刚回来。

“艹!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阎忱咒骂道,愤愤地说:“我怎么会忘记和他绝交,打过架的事,居然还去参加了那孙子的接风派对,真是恶心!”

林漳见他气呼呼的模样,忍俊不禁,“没事,你要是忘记那么多事,单单记得他才恶心。”

阎忱仔细一想,有道理,不愧是林漳,脑子就是聪明。

他趁着气氛正好,悄悄伸手将林漳抱进怀里,“我不会允许别人说你坏话欺负你的。”

林漳正要推开他,就听见阎忱在他耳边说:“哥,我爱你。”

瞬息间,林漳心乱如麻,思绪万千,放在被子里的手微微颤抖,慢慢攥紧。

阎忱的面颊耳朵一片滚烫,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林漳给他回应,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鸦雀无声。

他僵直的脖子好似生锈的机械,慢吞吞地低头去查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睡的脸,眉间带着浓浓的倦意。

心头骤然一梗,阎忱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深情告白,林漳怎么能睡着了呢?难不成林漳听腻了?

可他除却告白的那会儿,这还是第一次说啊!

阎忱委委屈屈地盯着林漳,最后无奈又心疼地在林漳眉心上亲了一下,“乖乖,晚安。”

房间隔壁的阎曦可没想到他哥和嫂子这么早就睡下了,半张脸积压在墙壁上,幸好她的脸是纯天然的,否则就这力度怕是要进医院。

“奇怪,怎么会这么安静?”阎曦迷茫地挠挠头。

手机刚一响起来,就被她接起,“喂,爸爸我在哥哥家里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