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林漳对阎忱丰富的内心戏毫不知情,“你为什么要打常健,你们俩不是一起长大的吗?常家阎家最近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你把常健打进医院,他爸一大清早就找咱爸兴师问罪去了。”

“六年前,你把人打进医院,吓得常健病刚好就出国去,现在人家刚回来,你又把人打进医院,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你为什么打他?”

阎忱心说看来我六年前还没有变心,知道维护男朋友,他自然是不会告诉林漳实情,那些难听的话他一点儿都不想说给林漳听,“我看他不顺眼,想打就打了,他一个奔三的男人,竟然告家长,真是没出息。”

“阎忱,告诉我实话。”林漳眉头低沉,眼神幽深。

这样严肃的林漳恍惚间让阎忱以为自己站在他爸面前挨训,抖了抖肩膀的同时滋生出叛逆心,“这有什么好说谎的,我就是打他了又怎么?他有本事就打回来啊,只要他打得过我,把我打进ICU,我都不会和我爸吱一声。”

“阎忱!”林漳压低嗓子呵斥一声,最近忙碌的工作和破裂的感情让他心力交瘁,积压在心底的死火山,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彻底爆发出来,他的眼前发黑,世界开始旋转,他问自己,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就算你只有二十岁的记忆,可二十岁也不小了,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后果?”

林漳捂住自己的脸,将自己狰狞的面容遮挡住,他很少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可是他忍不住,永远忙不完的工作,破碎的婚姻,被换掉的家具,还有一个失忆的前夫。

他深深地呼吸着,将自己胸口郁结着的情绪压抑下去,一丝不苟的黑发垂落在额前,林漳抬手将它揽上去,“抱歉,我去洗把脸。”

推门出去,走进次卧,林漳在洗手池前将水泼在脸上。

浴室里只听得见哗啦啦的水流声,冰凉的水龙头上蒙着一层水雾,像是隆冬清晨的白霜。

滴答、滴答的水滴声,隐隐绰绰听不分明,好似有人在哭,又好似春日午后的错觉。

林漳抬起头,洇湿的眼睫让视线一片迷蒙,窗外院子里的桃花次第开放,争奇斗艳。

“林漳……”阎忱悄无声息走到浴室门口,眼尾低垂,看着有些可怜。

伸手拿过旁边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林漳的手忽然顿住,“你把我的毛巾换了?”

“嗯,我记得你喜欢儿童毛巾,特意给你选了小兔子图案。”阎忱滔滔不绝地叙述着,新换的毛巾,牙刷,漱口杯……一样又一样,他是如何精挑细选。

林漳一瞬不瞬地盯着阎忱,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感受,憋闷,生气阎忱自作主张,可他也心软,开心阎忱记得太多有关他琐碎的事。

他不是喜欢儿童毛巾,而是他刚到阎忱家时,囊中羞涩,他不需要毛巾,随便用水洗洗,手一抹就好了,但阎忱坚持给他买,他选了好一会儿,只有儿童毛巾因为小,所以便宜,当时阎忱还笑话他童心未泯。

阎忱见林漳盯着自己不做声,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大拇指在食指上来回摩挲,“你……你喜欢吗?”

“喜欢。”林漳颔首,阎忱脸上的笑容正要绽开,又听见他说:“不过我想换,自己会买,下次别再自主主张了。”

阎忱整张脸僵住,满眼都是慌乱,林漳看了看时间,“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啊……这么快呀。”阎忱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和林漳说几句话,林漳就又要走了,明明在一个家里,却硬生生像是异地恋。

“嗯,晚上有饭局,你自己吃吧。”林漳出门后,交代秘书,让他以阎忱的名义给常健送些慰问品去医院,“和常家的合作结束后,不必再继续,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