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3页)

紫瞳叹:“是!你说得对极了!——你不认识从前的王妃,听我说起来是判若两人。是啊,咱们王爷健康时候,得陛下宠爱,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后来,眼见失了圣心,成了一废人,宫里各种看人下菜是常有之事,王爷母子基本因此被打入冷宫,每日送来的吃食,不是馊的,就是给狗吃的东西——那些日子,简直不敢去回想,幸而王妃当时常常悄悄来帮助——当然,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就算各种方式想尽来帮助,每日躲在咱们王爷身后流泪也好、窥看也好,我还是不会放过她!”

“我把她每日送来那些吃的穿的、还有那些药啊什么统统砸了摔了,丢了去喂狗;”

“我用各种丑陋难听的字眼骂她、侮辱她、就差没当面吐过她唾沫星儿;”

“至于王爷刘妃还有安婳公主,对她的态度,哎,简直就别提了——”

“是,你说得对,有些人,她连想死的资格都没有,她不好过,事实上,她并不比我们中每一个人好过。”

“我听说她为此也偷偷寻过好几次短见的,好像是,当时袁皇后好几次三番开导才阻止了她。”

“是啊,她当时才有多大呢?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天真烂漫,成日嘻嘻哈哈的!”

“对了,她还有个继母,我忘记跟你说——对!就是她那个继母,也是小袁夫人的生母。袁将军的原配发妻过世得早,没到王妃三岁就去了。她那继母,为了做将军的续弦也是想尽办法勾引将军,见怎么勾引都不成功,就在将军的女儿、当时小王妃身上打主意——”

“后来,她终于成功上位,对当时只有两岁小王妃各种宠,各种溺爱——呵,要是你以为她是真心就错了,这个,我也是有次无意间偷听到小袁夫人母子谈话才得知——她那继母,要对当时小王妃捧杀教育,怎么给她养废怎么来,无条件的溺爱,教导得各种不堪,像把毒药丸子上涂上一层糖,天天喂着小王妃吃——王妃小时候,就那么给养坏了——”

“所以,她之所以小时候皮,也不是没有原因,说起,也是个悲剧,她也是个可怜人,叫我怎么说好呢!”

“我心疼王爷,可说句背宗忘主的话,现在,我却越来越心痛王妃,为她常常难受伤感。”

“这么些年,她为咱们王爷所做所承受一切——只要王爷脾气一上头,各种羞辱、折磨,甚至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甚至还——王爷是一味陷进自己的泥沼爬不起来了,可王妃呢?要说,这世上还有人会真心对待王爷,为了他连命不要,许就只有王妃了!”

“所以,我挨这几十板又算什么?不,只要他们俩能合好,我就是被打死,也无所谓!真的!”

“……”

***

也不知是否春末渐进、蚊子多起来,还是紫瞳这话对苏友柏有了影响,每到夜里,苏友柏翻来覆去总是辗转难眠。

他直觉心里像竖了一个不倒翁,把它按下去,它又竖起来,再给它按下去,它又竖起来。

有时睡不着,便又把那双蔻珠“亲手”为他缝绣的袜子拿出来瞧——他把袜子贴在心口上,针脚线纹是那般精致绣巧,袜子,还是之前的那双袜子,却感觉好像哪里不同了。他干脆坐起来又重复试穿了穿,刚刚合脚,心口砰砰砰,越发跳得快要出了嗓子眼。

那安婳公主不知是否日渐对他有了某种男女遐想——常常隔三差五,装病,学着病西施模样、吩咐他去为之诊脉开药。

这个到现在选驸马都还没着落的老公主,脸上一副活泼娇憨,实则内心蠢蠢欲动,苏友柏每每面见这位公主,总不自觉感到惶恐害怕。

有天中午,她又把他单独叫去闺房绣楼把脉开药,苏友柏看着公主那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刁钻蛮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