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花(05)(第2/4页)

老板乐不可支,回头冲少年招手,“舀四块卤豆干,送给这两位客人!”

少年轻轻点头,“嗯。”

卤豆干肥厚,成年人巴掌大一块,当地的习惯是沾干辣椒粉吃。少年放下菜碟和干辣椒粉碟,正要走,却被花崇叫住。

近距离观察,少年的年龄应该在18岁左右,始终低着头,目光空洞而粘稠,隐隐有种沼泽般的潮湿感。

“在这儿打工啊?”花崇语气轻松地问:“这么晚了,不会耽误学习?”

少年顿了一下,反应慢了半拍。他抿着唇,意味不明地摇头。

“他早没上学了。”旁边的客人说:“在自家帮忙,算什么打工啊。”

少年的神色一瞬间变得狰狞,眉间涌起阴沉的厌恶。但和之前的那个反应一样,也是稍纵即逝。

他没有作答,更没有理会多嘴的客人,径自回到自己的角落里。

卤豆干香而不腻,花崇和柳至秦一人吃了两块,一结账,才花了36块钱。

连锁酒店环境不怎么好,将就能住的水准。柳至秦检查完两张床,“你很在意店里那小男生?”

“他的眼神我很熟悉。”花崇坐在床边,换了身长袖长裤的睡衣。

这睡衣挺朴素,纯棉质地,胸前有一个卡通太阳。

柳至秦那套胸前是朵向日葵。

花崇去年在网上买睡衣,图案琳琅满目,他懒得挑,就让店主随机发。没想到收到一看,是这俩图案。

尺寸合适,面料也舒服,没必要因为图案退换,便穿着了。

柳至秦点点头,“犯罪者的眼神。”

花崇身子往后倾,双手撑在床上,“也有可能是心里埋着一件难以释怀的事。”

“有时职业嗅觉太强,并不是一件好事。”柳至秦说:“比如我们现在的重点,是找到杀害施厘淼的凶手。你分心了。”

花崇捋了把头发,“我没有。”

柳至秦声音温温的,“还说没有?”

“我只是在吃宵夜时顺便思考了一下。”花崇说完就掀开被子,“1点了,早点睡。”

柳至秦点头,关掉灯,“晚安。”

次日一早,众人各自忙碌,柳至秦根据监控以及消费数据,画出一幅施厘淼在西羚市以及齐束镇活动的路线图。

3月24日,施厘淼乘火车抵达西羚市,住在一家名叫“红线”的民宿。

西羚市并非旅游城市,民宿很少,这家是去年才开的,几个合伙人都是外地人,照着网红的模式打理民宿。

登记记录显示,施厘淼在“红线”住到了4月3日,之后搭“野的”前往齐束镇,入住“村情”农家乐。

4月10日,施厘淼最后一次出现在“村情”的监控中。

4月12日,施厘淼的手机最后一次使用,这与裴情根据尸检推断的死亡时间基本相符。

“从到西羚市,再到遇害,监控上她一直是独自一人。”柳至秦说:“但这并不能说明在这个时间段里没有人接近她。西羚市的公共监控稀少,覆盖范围也较小,齐束镇就更加落后。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好说。”

花崇捏着一支笔,“凶手熟悉齐束镇,知道哪些地方是摄像头的死角。”

目前一行人都在西羚市,“浮生”那边的情况只能托留在首都的队员侦查。

人际关系调查非常繁琐,只有一部分摸排结果传了过来。

许小周点着鼠标,一张张照片出现在投影布上,“施厘淼在离开首都之前,曾经向直属上级,‘浮生’综艺三部的主任廖柯请假,我们的判断没有错,她在事业上遇到了瓶颈,知道‘猜心频道’第三季后半段没有她发挥的空间,所以才会请长假。‘浮生’的员工都以为施厘淼离开首都散心去了,没人想到她会遇害。”

摸排有详细的视频记录,所有出现在视频中的人,无一例外对施厘淼的死表达了巨大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