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3/3页)

于心然将它归结为不甘,同样是人,不甘在皇帝眼里谢清就是珍珠,而她只是一颗砂石,不甘谢清前程似锦,而她却已经穷途末路。

“你可知徐雁秋的身世?”皇帝翻阅着奏折,打破僵局。

“皇上不是不喜欢臣妾提起他么?”她咕哝了声,他少给她下套。手中的笔就这皇帝的砚台蘸了些墨继续抄书。再过些时日又是元旦,天气骤然转冷,皇帝今早已经命人点了炭盆取暖,抄起书来手腕还算灵活。

“朕说的话,你何时听过了。”

“......”于心然继续写字,“他曾说他的父亲也是走仕途之人,后来官场上遭王家人打压才郁郁而亡。”

“他父亲是谁?”

“徐雁秋未告知。”

“这都不知道,还敢将自己妹妹嫁给他?”

“臣妾只知他是鸿胪寺少卿的亲戚,何必去查他亡故的父母?况且他还是皇上你的臣子,却要反过来问臣妾。”

“你当朕愿意管这些琐事?只是若、”

听皇帝未继续往下说,于心然才抬眸,若什么?视线相触的刹那皇帝便别开了眼,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

“若什么?”她凑上前去追问。

皇帝不答,忽得伸手拿起她才抄完的纸张,蹙眉道,“朕怎么觉得你的字比从前更不端正了。”

啊?有么?她认认真真抄的,皇帝故意找茬是不是,“臣妾觉得每一个字都很端正啊。”

皇帝将手中的一页纸放到另外一侧,不再同她争论字端不端正,“这一页重抄。”

于心然没法不恼怒,他比从前更会刁难她了,只能盼着那许墨的案子快些判下来,她早日离开这属于他的地界。

抄了一整日的书,她手腕酸疼、精神萎靡,这也就罢了,夜里却是最难熬的。

皇帝沐浴完毕进内室,又要拉着她上榻,问她讨要本钱和利息。只是白日谢清来过之后,于心然自心里越发抗拒同他亲近。

皇帝也知道自己昨夜没节制,想到她毕竟年轻,只当她乏了,吻了吻额角伤口边缘,语气温和地哄道,“今夜不会令你太累。”

“臣妾不喜欢同皇上做这种事。”

其实她想说:她不喜欢皇帝对谢清那么温柔,而将她当做可以随意亵玩之物。可是,这前半句该如何说出口,她又有何资格说,自己都觉得这想法荒唐又奇怪,所以只能说了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