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第3/3页)

就在这个时候,鲁思看着我说:“为什么?走大黄根区有什么不对吗?”

鲁思说话的方式一下子变得非常虚伪,要是一旁有人,也能轻易地看穿她。我忿忿地吐了一口气说:“鲁思,妳别来这套了,妳不可能忘记的,妳知道那条小路是禁区啊!”

可能我说话的方式有点儿尖锐,总之鲁思不肯让步,继续假装什么也不记得,这下让我更加生气。

就在这个时候,她说了那些话:“那又怎样?大黄根区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妳打算说什么,继续说下去就是了。”

之后,我想我们又回到先前的谈话,语气也还算亲切,过了不久,我们在一片黯淡中沿着小路走回卡堤基。但是气氛再也不能恢复往常的热络,我们在黑谷仓前互道晚安的时候,也不像以前会拍拍手臂、肩膀,然后才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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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我下了一个决定,一旦决定,便不再犹豫。于是,一天早上我起了床,告诉凯弗斯先生我想开始接受看护的训练,整个过程意外地简单。凯弗斯先生经过院子,橡胶靴子上沾满了泥巴,嘴里发着牢骚,手里拿着一条橡胶管。我走过去告诉他我的决定,他只是看了看我,好像我来向他要柴火似的;然后,才含混不清地说了什么晚一点儿下午的时候再来找他填写表格之类的话,就这么简单。

当然,在那之后还是等了一段时间,不过整个程序已经开始办理,突然间我开始用一种不同的眼光看待关于卡堤基,还有那儿所有的人的一切。我现在已经属于离开远行的那群人了,很快地,大家知道了这个消息。也许鲁思以为我们还会花几个小时讨论我的未来,也或许她自认自己对我改变心意与否具有相当的影响力,我不知道。我刻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和汤米也是一样。我们在卡堤基再也没有好好说过话,一转眼,我便和大家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