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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正门等了五分钟,杏奈乘坐出租车抵达。

我们去问询总台打听纯也的病房号,领了两份访客证,连忙赶往病房。纯也已经从急救病房转移到了外科病房。

杏奈面色铁青,但丝毫不见电话里的那种慌张感。

面对医生和警察,杏奈也应对得宜。医院方面和警察已经掌握了纯也的身份,在我递出名片自报家门后,他们允许我在一旁探视,并不介意。

“高梨总经理就像是我丈夫的父亲一样。”杏奈替我向众人解释道。

事情的大致经过,跟我的设想如出一辙。

昨晚十一时许,纯也被那名女性叫出去,来到新东京国际酒店的某个房间,再一次跟对方提出分手。这次两人仍旧没能谈妥,共度一夜后,今晨十点左右起床,纯也又提出分手,情人恼羞成怒,从手提包中掏出预先准备的水果刀,对准自己的脖子,扬言“要是分手我就死给你看”,纯也脸色大变上前夺刀,两人争抢之间刀子不小心捅进了纯也的腹部。纯也捂着肚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情人见状这才清醒过来,主动去前台报案。

“这些都是女方的证词,等您先生清醒过来,我们会再向他询问事情的经过,否则无法断定案情责任。凶器刀刃很长,她也有可能是蓄意杀人。”一位刑警向我们说明情况。

那名女子曾经是银座的女公关。根据她的证词,她与纯也交往数月,纯也曾经向她保证,会离婚然后娶她为妻。因为听信纯也的话,她刚刚辞掉会所的工作。年龄听说是二十八岁,前几天见到的那位似乎更年轻,但多半就是同一个人。这一层在杏奈面前我不便提及。

虽说昏迷不醒,纯也的命总算是保住了,状态也还算稳定。

“今天应该会苏醒过来,我们已经拍过片子,大脑没有什么问题。”

听医生这么说,杏奈落下泪来,没有到泣不成声的地步。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与医生和刑警沟通完,我们进去探视纯也。

他躺在狭小的单间病房里。因打高尔夫晒黑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杏奈和我喊他,他都全无知觉。在被刺后,纯也陷入失血性休克,医生表示,如果再晚三十分钟送到,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看到纯也,我这才理解医生的话并无丝毫夸张。

亲眼看到丈夫躺在病床上的杏奈,终于泪流满面。

我在一旁默默守候,等她的情绪告一段落,我让她给娘家打电话。

大约一小时后,三轮家的老父母赶到医院。

我第一次见到三轮春彦本人。他刚刚做完胃癌手术,人显得格外消瘦,但正如杏奈所说,精神十分硬朗。

也许是听女儿提到过我,他们见我在场并无诧异,夫妻俩不住向我低头致谢。

“高梨先生,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三轮春彦甚至对我这么说道。

“我听刑警说,他们不准备公布这起案件,但是事发地点在市区的顶级酒店,恐怕报社记者会收到风声,把相关的消息放出去。为了避免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能您这边要先打好预防针。”我在病房等他们,为的就是嘱咐以上这段话。

“我明白了。这也是为了杏奈和纯也。只要能办到,我都会不遗余力。”春彦说完,望着正在病床边与母亲说话的爱女,眼眶泛泪。

下午两点半,我走出国际医疗研究中心附属医院。

我不想直接回公司。今天剩下的工作安排,离开公司前,已经让源田全部取消了,没必要急着赶回去。

晚上我约好要为花江庆祝找到新工作。上个月她通过面试,本月开始会在大型住宅设备制造商的展示厅工作。展示厅位于西新宿。

我们七点约在神乐坂碰面,我准备带她去吃经常光顾的寿司餐厅,位子也已经事先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