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爱罗回到总部时, 第一个找上门的还是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没有隐瞒我爱罗他对宇智波鼬说的话, “……其实本来中途我都要放弃了, 觉得没意思,根本对他没有影响。可是他露出了破绽,证明他只是在死撑, 所以我反而忍不住了……老实说, 那时候, 有种恶心的感觉。”

我爱罗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你拿老师去报复宇智波鼬?”

宇智波佐助一愣, 随即有些哑然:还真是亲生弟子啊……(划掉)

报完仇的少年在熟人面前还是挺好的, 当下便求生欲强烈地解释道:“不,我只是告诉他真相而已。你不也说了吗?那个人害萤姐那么痛苦,当然要让他尝到同样的痛苦了。而且你就算关注,难道不也该关注我没有听萤姐的建议,最后还是选择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我爱罗思索了片刻, “我觉得还好吧, 看你的样子好像终于放下了,这样就可以了。我和宇智波鼬又不熟,反正你觉得好就行。不过……”

我爱罗喝了口微烫的茶水,“我反而能理解宇智波鼬的做法。”

宇智波佐助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爱罗从容地放下茶杯,“佐助, 你在家里是不需要承担责任的幼子, 虽然会因为有一个优秀的哥哥而因此受到一些忽视, 但同样的, 长子受到的关注和压力同样是你无法体会的。”

宇智波佐助抿起了嘴巴。

“我虽然也是幼子,不过因为守鹤,所以承受了比兄姐还要多得多的压力与负担,因此多少能理解一点他的行为模式。”

“在三观建立时期就背负上过多的东西,被迫快速成长,被强行剥除出应在的行列。他的身体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他的思想早就成熟——他不得不这么做,七岁就成为下忍,八岁就死光了老师队友的他如果不这样就无法活下去。”

“在这里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细节是,一开始是外界给你压力,但是在过了一段时间后,你会养成了习惯一般自己给自己压力。我也不是真地想不睡觉啊,但是守鹤闹腾,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硬撑着不睡?结果就习惯了,习惯到现在守鹤已经答应我不会随便出来搞破坏,我却还是睡不着。”

“宇智波鼬在忍校的时候就超脱于自己的同龄人,他仅有的朋友是早就成为忍者的宇智波止水,和和普通人没有区别的老师。他或许可以和他们交心,但是严格意义上而言,他在成长的过程中是没有一个可以并肩前行的人的。宇智波止水走在他前面,老师独立在一个地方他时时回头去看,好不容易有了队友和老师,结果刚刚熟悉起来就死了,连中忍考试都史无前例地一个人参加——一开始是他没有人可以依靠,到后来是他已经习惯了不去依靠别人。”

我爱罗看着陷入沉思的宇智波佐助,“他的优秀在这种时候是一柄双刃剑,让他远离别人,也被人远离。到了后来呢?外界压力越大,他给予自己的压力就越大,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师离开了木叶,然后又是宇智波止水死亡。”

“他傲慢、自负、不相信别人当然是错误的,可是他的成长环境没有给他去相信别人的机会。就像你撇下了一株幼苗的一侧枝干,多年后就别问为什么那棵树只长了一边的枝叶。”

“我对他没有多少了解,说得不对也有可能,但我觉得,如果宇智波鼬不是一个本性温柔善良的人的话,老师也不会那么重视他。当然,他本质上是一个好人和他做了错事没有任何冲突,和你恨他也没有任何冲突,我尊重你的做法。这种事,本来就是外人无法感同身受的事,只要你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法律就是最威严的规则,制定法律不仅仅是为了惩罚罪犯,如果能够因为法律的存在而使很多本会发生的悲剧不再发生,那么它才真正地具有人人认可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