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主动(第2/3页)

“整个太傅府都归本候管辖,本候要去哪儿缅怀恩师,沈大人管得着吗?”

“我如何管不着!”沈是气的指他骂道:“若是太傅有灵,早就被你气得跳出棺材板了!”

柳长泽一听,倒生出几分妄想来。

沈是急躁的绕着室内踱步两圈,平复心神。

他又停住质问,“你可知如今新政弊端重重显现,朝不保夕,你于朝中已无立足之本,唯一依仗便是太后!而今你设计谋害萧将军,你是不懂!还是寻死!”

柳长泽听出此中深意,笑了笑,“太后之父,辅国将军张敬云,为救萧将军战死沙场,立言不除倭寇誓不还京。”

他又岂会不知,太后每回招他入宫,便会说一说外祖父那些光辉事迹,以彰显她血脉之贵重,教之柳家不知高贵多少,若不是外祖父死的早,哪里会沦落到受柳家制衡,哪里会将他娘亲嫁过去联姻稳固势力,害的他娘亲不幸早逝……

“你既然知晓,不怕伤了太后的心吗!”

柳长泽目光微垂,声色悠远,“我不姓张,亦不娶亲,不能传宗接代,让姑母早些看清也好……”

不要再对他抱有指望……

沈是陡然向前握住他手臂,“你可知,若失了太后之信,你便是孤立无援,四面楚歌,往日你因推新政得罪的权贵世家,足以令你寸步难行!”

“那又如何。”

沈是怔忪,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他脑内突然窜起一股怒火,想将这不懂爱惜自己的孽徒,烧了个干净算了。

“自古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当我任重,何足以惧!”

“你!”沈是气极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柳长泽愣住,他没想过自太傅以后还有人会扇他耳光,他茫然的看向沈是,还未来的及生气,边教沈是那一双红透了的琥珀石水眸,浇灭了火。

“你眼中无民,还妄论变法!”沈是这一掌用了实力,手心还残留着疼意,他松了又紧,止不住颤抖。

他自知不该动手,但又心疼愤怒难以抒怀。

他深吸了两口气,又道:“变法不免流血,但流血并非变法!”

“你以诡诈之术操纵人心,人心自以诡诈之术惑乱于你!侯爷,你如此急功近利,难道不曾觉得柳家过于太平了吗?难道以为给你下药,害我入狱便算是手段了吗?”沈是沉声,“还是你目中无人,根本没将旁人放在眼里!”

柳长泽眯眸,预感不妙,更无暇追究他那一耳光之仇,“你是何意?”

“你看不起谋害同窗、自私自利的文翰林,所以不屑深究他换画之事;你看不起鸠占鹊巢、畏妻胆小的付尚书,所以不曾担忧过他会结党营私;你看不起贪恋权势、狂妄自大的柳氏一族,所以不知道他们也能委曲求全,退而求次,只要棋子听话。”

柳长泽从文通开始便明白了,他面上的血色逐渐褪去……

“萧将军虽好,但太过正直,不适宜长久为谋。”

门外响起阿良急切的敲门声,他高声道:“侯爷,大事不好,太后指婚付尚书千金与……与……与侯爷庶弟……”

付尚书和他庶弟。

没了萧将军,倒来了个他一手促成的大司马……

还是太后指婚。

一向最疼爱侯爷的太后,亲自指婚庶弟,其意不言而喻!

方松一口气,便遭此大噩。

柳长泽急火攻心,竟吐出一口血来。

沈是呼吸骤止,忙扶住他身形,替他顺着后背,“侯爷,侯爷,侯爷可还好……阿良唤太医!”

柳长泽半屈着身,一手擦血,声音狠厉的说:“你早就全部知道。”

沈是颔首。

柳长泽悲戚的长笑,“既然如此,你今日还来做什么?看我笑话的吗?我权当你是圣上的人,不曾想你竟是柳家养的好奴才!”

沈是停下了抚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