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知羞(第2/3页)

阿良忙说:“不敢。”

毕竟看侯爷和沈大人的关系,鬼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阿良出去后,沈是坐在了柳长泽身边,看了良久,原来他的小侯爷过的这么苦。

他还记得小时候被父亲拿着藤条抽的忙屋子乱窜的时候,那一下一下是他至今想起都会牙疼的痛。

小侯爷受伤的时候,有人知道吗?

微微的风将柳长泽发丝吹到脸侧,他伸手欲撩,却被抓了个正着。

柳长泽睁开眼,一如往常深邃锐利的盯着他说:“你怎么在这里?”

四目相对,沈是眼睛一下就红了,鸦青的睫如羽毛般柔软的低垂着,似有万千话语凝聚眸中,而左下颌还有一块青紫的印。

柳长泽清了清嗓子,想起自己昨日的恶行,便放柔了点语气,半撑着坐起问:“阿良呢?”

“去煎药了。”沈是倾身去扶他。

柳长泽一手推开,无论如何,他是不想在和沈是不清不楚的纠缠着,绸缎的被褥滑下,他发现自己裸出半个胸膛,后背带着陌生的凉意,空气中弥散着银丹草的味道。

他气血上涌,怒意乍起,显得那幅剑眉星眼像染了血,带着一丝邪俊之气,他瞪着沈是狠狠的说:“你涂的!”

沈是点头:“侯爷高热不退,又添手足挛急之症,下官只好出此下策……”

“哪只手!”

沈是眨了眼,突然拎起锦被裹住了柳长泽:“侯爷天寒,不能再受凉了。”

柳长泽没预料到他有此举,整个人被裹成了个粽子,他色厉内荏的说:“你放肆!”

柳长泽挣扎起来,但他左臂昨夜才接上,又经这一夜折腾,竟拗不过沈是。

“侯爷,下官一双手都碰了,要一道废了吗?”沈是凑在他耳边说,语气带着纵容和宠溺的意味。

柳长泽一时间竟说不出要废他手的话来,他怔怔的看了下锦衣下的沈是,平且圆润的肩头横在他眼前,腰肢一段绯红掐在玉带里,束的连截指头都塞不下。他脑海不可避免的闪现出昨夜那些令人着迷的触感,他依稀还记得这样窄的腰肢上还有个窝,恰好可以将拇指放上去。

柳长泽被自己脑中的下流想法给惊愕到,甚至生出了莫大的愤慨,以及怨毒,他一口咬在了沈是的肩上,那力度竟不必昨日他咬自己手时,轻上多少。

沈是一声闷哼,却没有躲避。他回想着柳长泽背上的伤痕,是不是每一道都如此疼。沈是觉得那些利齿都快刺进了肉里,让他疼的面色苍白止不住发抖,他也没松开捏住被角的手。

柳长泽忽然松了口,他眼神晦涩的看着那一块濡湿,在绯红的衣袍下,看不出是血还是津液。

沈是依旧温和的说:“侯爷要生啖下官的肉,等病好了再来,可以吗?”

柳长泽身体松弛下来,背往后靠了下,将被子压的瓷实,像似接受了沈是的好意。

沈是有些受宠若惊,无措的退了开来。

柳长泽说:“沈是。”

沈是直愣愣的抬头,对他眨了眨眼,里头两颗琥珀石像被水洗了百遍一般的发亮。

柳长泽仿若被蜜蜂蛰了一下,肿肿涨涨的疼。

他说:“昨夜的事,我记得。”

柳长泽的记忆混乱,他记得自己有强迫的举止,也记得沈是攀上他时那双柔弱无骨的手。记得沈是的唇很软有着琥珀酒的香气,吻到喉结的时候,还会像小动物一样轻微的发抖。记得沈是动情时,像一支饱满的白玉兰,经受着风吹雨打的样子。

他曾清醒过的。

他松开沈是的时候,是清醒过的。

只是投怀送抱的人比毒药还魅惑人心,他在那一刻选择了溺死温柔乡。

他真脏,他其实不配再踏进面壁室的。

柳长泽狠心的说:“是你勾引我的吧。”

沈是脸旋即涨红,他一个读书人,还是头一次面对“勾引”二字,这样低贱又放荡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