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礼尚往来(第3/3页)

但拨开云雾这件事无论从什么角度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放下屠刀,或许能立地成佛。

窥见本心,也可能堕身为魔。

他在那一吻里入了魔,便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说来无耻,他在这种不能回头里,竟然感受到了喜悦和满足。

“侯爷!”面壁室里传来阿良的惊呼。

沈是立马闯了进去,只见柳长泽面无血色的倒在地上,身旁还有个蒲团,阿良拿着大氅裹了上去,满脸慌张,在看到沈是的时候,完全无措起来:“沈大人、沈大人怎么在这里,侯爷不准外人……”

“跪了多久?”沈是沉着脸打断道。

沈是半跪着扶起柳长泽的上半身,手镇定的去探他额头和脖子的热度,他里头穿着沐浴后的白单衣,外面直穿了件薄薄的襕袍,显然出来的很急。

阿良被他严肃的神情震住,不由自主的配合道:“五个多时辰。”

“五个时辰你也任他疯!”

沈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火,五个时辰那便是丑时,按这个时辰算起来起码泡了两个时辰冰水,泡完还来跪五个时辰,沈是气的眼睛都充血。

阿良吓得跪了下来:“侯爷之命…”

但他也自觉失言,柳长泽要做的事,又岂是阿良一个侍从能干预的,他一向把阿良当成了亲人,说话便失了轻重,他强压的心神说:“与你无关,是我着急了,你先同我扶他去东厢房躺着,然后去立即太医院去请孔太医过来。”

阿良如捣蒜般点头。

沈是一手别过他的肩,一手揽过他的腰,摸到那几乎可以拧水的衣服,怒火窜的恨不得将此作践身体的人,抽个八百下解气。

柳长泽宽肩窄腰,平日里不是骑马射箭,就和子安斋的江湖人打交道,体格健硕的不是沈是这种白斩鸡能比的,他和阿良两个人扶着都颇为吃力。

沈是站起晃了一下,稳住后抬头一看,只见一面墙上被断藤填满,青翠的,黑黄的,干枯的,断的四分五裂,靠着中间分散几条根茎维持着形状,有点里头还夹杂着干涸的血迹,年代久的甚至枯黄成了稻草。

而这些诡谲的断藤拼在墙上,像一个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