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六花飞12(第2/5页)

见他如此难以自控,霍危楼只觉怒意更甚,他又将霍危楼拉回来,“你给我忍住,我与你说过,此物有毒,以后再也碰不得,你听不懂我的话不成?”

霍轻泓抖个不停,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因被霍危楼不断拦阻,眼尾都开始泛红,他呼吸短促却急,仿佛下一刻就要吸不上气,“大哥,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最后一次,你让我碰最后一次,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大哥……”

霍轻泓语气带上了哀求,拽着霍危楼的手不放,见他不做声,更是急的要哭了,这些年霍轻泓虽多受他责备,可还未有此等可怜之时,霍危楼口中责骂一滞,心中亦生出了一丝不忍,他站着不动,纵霍轻泓抓着自己。

“你这是有瘾了?只要不碰这东西,你便觉得难受?”

霍轻泓眼角沁出泪珠来,语声亦嘶哑下来,“大哥,我真的难受,百蚁噬心一般难受,你让我碰最后一次,只要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碰了,好不好大哥,求你了大哥……”

霍轻泓苦苦哀求,看的一旁的薄若幽和福公公皆惊震不已,薄若幽虽见过胡长清和韩铭,却并未见过一个人从清醒到毒发是哪般模样,而霍危楼适才说的这个“瘾”字,却似乎道出了此毒的真谛,这毒不止是毒,更可怕的是会令人上瘾,好比赌徒有了赌瘾,酒鬼有了酒瘾,一旦泛起瘾来,便百倍难受,可比起那些,此物之毒更甚,它似乎能掌控中毒者的身心,令其完全难以失去控制……

“大哥,求求你了,让我再碰一次,最后一次啊……”

霍轻泓见霍危楼始终未语,竟忽而跪了下来,眼泪从他眼角簌簌而下,竟逼的他痛哭起来,他一手抓着霍危楼,另外一只手奋力去砸自己心口,仿佛当真有百蚁噬心,看到他这般可怜模样,一旁的福公公先忍不住了,“侯爷,不如就给世子一次机会吧,侯爷要问什么,也要等世子好些了才问,这般下去,老奴怕世子出什么事端。”

霍危楼面色寒峻到了极致,而霍轻泓仿佛无力支撑,此刻哭着瘫软在了地上,他眸色几变,终是不忍的移开了目光,“给他。”

福公公立刻上前,本想先扶起霍轻泓,可没想到霍轻泓不起来,还瘫在地上就来抢他手里的锦盒,他又爬了几步捡起地上的铜片,从玉瓶之中倒出黄金膏之时甚至因为手不稳还洒出来了不少,他看着洒出来的黄金膏面露心疼,却顾不上别的,爬上榻便往灯烛上凑。

当那白色的烟气冒出时,他忙凑近了奋力的往鼻孔中吸,连着吸了五六下,面上痛苦神色方才纾解,他满足的呼出口气,整个人半趴在案几上,像个毫无心志可言的孩子一般抱着那铜片不放,又吸了片刻,面上露出迷离的痴笑来。

这一幕霍危楼片刻前才在韩家见过,万没想到担忧真的成了现实,他一张俊脸森寒,望着霍轻泓的目光更是可怖,可往日里被他一个眼神都要吓破胆的霍轻泓,此刻却对周遭毫无所觉,他贪恋的吸食那些烟气,而闻着那味道,霍危楼心底也生出了几分莫名焦躁。

他一转身出了暖阁。

福公公不放心,留在霍轻泓身边照料,薄若幽跟着霍危楼走了出来,早前的安抚此刻排不上用场,因谁都看得出来,霍轻泓已中毒颇深。

霍危楼叫了侯府侍从,吩咐道:“把明归澜叫来,再去宫中请御医来。”

侍从应声而去,霍危楼重重的捏紧了手上扳指,面上颇有些寒厉之色,薄若幽站在他身侧轻声道:“侯爷息怒,世间万物总是相生相克,既非要命之毒,总有消解之法,只是世子殿下要吃些苦头。”

说至此,她又柔声道:“侯爷适才所言极是,此前我并未想到,此毒物最要命之处并非享用时的致幻和令人癫狂,而是令人上瘾,韩家兄弟是如此,胡仵作亦是如此,因离不开此物,所以源源不断的花金银采买,我早间去胡仵作家中时,他已经将家中值钱之物变卖了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