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四和香17(第2/5页)

许康为抖着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那许夫人见状,也跟着一起跪倒,霍危楼冷笑道:“本侯看你本就希望女儿早死,如今女儿被害,可算随了你的意,你便对那些疑点视若无睹,正好少了一个女儿为麻烦,还不会遭人非议,好一个无情无义的许大人。”

许康为面白如纸,“不侯爷,下官不是,下官如此做想,只是……”

“你因何与许姑娘争执?”

这般一问,许康为更是难以启齿,“因……因她的婚事,她自小体弱多病,气喘之争延医问药多年也未曾治好,这样的身体,如何能寻到好人家,下官为他看了一门婚事,可她不愿意,因此她才负气跑了出去……”

霍危楼冷冷的问:“你为她看的是哪家公子?是做何营生的?”

许康为嗫喏的道:“是……是贱内的外甥,也是考了个举人的,如今家中做些香料生意……”

许康为说的简单,可一听此话便知他为许晚淑择的是哪般夫君,商户之子便不说了,想来人也是极寻常,或许有些不良嗜好也不一定。

霍危楼望着许康为,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竟有些悲怅,片刻后,他方才凝眸问:“当时最先找到她的人是谁?”

“是她的贴身侍女。”

“她人在何处?”

许康为缩了缩脖子,“小女死后,那侍婢……被遣送走了。”

霍危楼蹙眉,“遣送?遣送去了何处?”

许康为唇角动了动,语声更低了几分,“送回了人牙子手里——”

他说得好听,可这意思分明就是女儿死了,转手便将女儿的侍婢又重新发卖了,这样的发卖,多半是贱价,那侍婢如今不知流落何处,只怕结果多是惨淡。

霍危楼少有动怒之时,听到此处也当真对许康为叹为观止,“卖去了哪个人牙行里?”

许康为嗫喏的答不上来,转头去看许夫人,许夫人也一脸惶恐,可此时却还犹豫着不答话,许康为气恼极了,低低的喝道:“还不说?!你是哑了吗?”

许夫人被喝的一抖,忙道:“送去了鼓楼街的人牙行里。”

霍危楼看一眼宁骁,宁骁立刻会意的走出门去吩咐绣衣使寻人,屋内,霍危楼却一时未言语,仿佛在沉思什么,许康为跪在地上,便是入宫面圣都没有此刻来的紧张。

“准备带路——”

片刻后,霍危楼才开口,许康为有些不解,霍危楼冷冷的望着她,“开棺验尸。”

许康为一惊,“可人已经下葬了……”

霍危楼冷嗤道:“怎么?害怕扰了她安宁吗?她被人谋害致死,你作为父亲却毫无作为,你以为将她埋了,她便能在九泉之下安息了?”

许康为本也不敢违逆他的命令,再听到这话,更是抖着身子吩咐外面的侍奴准备车架。

霍危楼看向薄若幽,“现在验尸可妥当?”

薄若幽连忙点头,“妥当,验尸器物都带着呢。”

霍危楼满意的颔首,许康为夫妻却骇然的看向了薄若幽,直使司办案带个女子本就奇怪,可谁能想到这女子竟是仵作?!

许晚淑葬在城外凤鸣山许家的陵园之内,出城去凤鸣山验尸再返回,少不得要用一整日功夫,霍危楼留了绣衣使审问许家其他人,许康为夫妇则被他勒令同行,那许夫人看着便不似善茬,留她在府内,还不知要生出何种事端。

临出发之时,薄若幽忽而想到昨日在书画馆所见,便上前道:“侯爷,民女有事禀告。”

霍危楼看她一眼,“让你的车夫回去,你与本侯同乘,路上说。”

薄若幽应了,令良叔返家,自己则上了霍危楼的马车。

待一行人往城南去之时,薄若幽便在马车上开了口,“侯爷,昨日下午民女又去了一趟城东的书画馆——”

霍危楼只听了第一句,眉头便扬起,“那么晚了,你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