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第2/4页)

那倒霉秀才一直不曾离开省城,他想要讨个说法,一定要求个公道。

然后,贡院就给了他公道,惩罚守卫。

知道消息后,他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停的询问难道害他那人没有任何惩罚?还真没有,哪怕大家都认为他俩是有旧仇的,也都相信对方是故意抢先租下了他退的房舍,但确实不好做出惩罚。

闵秀才得到消息后,略松了一口气。

只要主考官做出了表态,想来以省学护短的性子,是不会对自家学子做出惩罚的。兴许还是会有些惩罚,但总不至于将人逐出省学。

“你也太鲁莽了!”放下心后,闵秀才还是前去告诫了一番,他俩都是外地人,如今仍是居住在学舍之中。又因为很多本地的学子回家去了,外地也因为至少有一个月可以休息,选择回家探亲。因此,学舍里统共也没剩几人,倒是方便了他们说话。

闵秀才的族弟苦笑一声,算是应下了鲁莽的评价。

“他本就不如你,便是参加了乡试,也不大可能榜上有名,你何苦故意针对他?闹到如今这地步,他反倒是铁了心要跟你作对到底,平白得罪小人,你舒心了?”

“族兄,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本意并非阻止他进入考场。”

“那为何……”

为何?巧合呗!

他原先住在省学的学舍里,凑巧听说对方退了房,便抢先一步占了那房。

掌柜的其实是可以不答应的,毕竟他也知道先前退房的是一名赶考的学子。结果却是因为对方在前头住的十天里,屡次挑剔惹了人嫌,再说他原也因为占房子的是嫌路远,才换了房。换句话说,这头占了放,原先住的地方就该退掉才是。想着肯定有房空出来,他便毫无心理压力的接待了新的客人。

再说那倒霉学子,当发现无房时,又问遍了整条街的客栈,那时他就该找同窗帮忙,横竖也就是睡一觉,哪怕是单人房,两人住一屋也使得。同塌而眠不方便,跟掌柜的借张草席睡地上也成,八月里又不算冷,只一晚出不了事儿。

偏他跟同窗关系极差,又一根筋的想要找空房舍,越跑越远,越跑越累,最后就……

简直就是一环扣一环的惨烈。

“我又如何能算到他第二日会起迟?贡院开门都下半晌了,像咱们就算起得迟了,最多也就是晌午起身,哪个会睡到半下午?再者,我若真的有心算计,又怎会一直住在客栈之中?”

闵秀才为那倒霉蛋鞠了一把同情泪,大概真就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倒霉成这样的听起来确实像是平时造孽太多了。

“等等,他在你考完第二场之后找了你,那你接下来有好好答题吗?有没有把握考上举人?”

“这话说的……我承认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影响不算大,至于能不能考上,这个我真的无法确定。我只能说,我是正常发挥的。”

“行吧,我也没什么把握,大不了三年后再考一次。”

乡试放榜太慢了。

慢到众考生们,从一开始的焦虑,到后面都自我放弃了,索性咸鱼瘫了,爱咋咋地。

他们不知道的是,对比因人手不够而进度缓慢的济康郡,国都南陵郡那头倒是进展飞快。

比其他郡城要早了好多天放榜。

没办法呀,南陵郡有翰林院,哪怕每到乡试年,都会放一批人去各地当主考官,但留下的人总归是比离开的人多。因此,济康郡这边离放榜还遥遥无期呢,南陵郡的贡院已经张贴出了金榜来。

永平王府从乡试开始那一日,就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焦虑。

关键吧,今年下场考试的除了二房的嫡幼子刘侾之外,也就是长房的一个庶子,以及王府里庶出三老爷的嫡子。

甭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应该以刘侾为重吧?但事实上,刘侾的学问并不好,假如他生在偏远的极北之地,那考中的概率还能稍微大一些,就跟在水缸里捞一片肉差不多。但问题是,他生在南陵郡啊!那就是从一条湍流不息的大河里,捞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