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威尔士公主(第2/3页)

小赛顿、林斯顿等也跟着称颂:“前所未有,震古烁今!”

玛丽想憋笑,不过肩膀还是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得了得了,女王摆摆手。再夸她就又飘飘然了,要保持清醒啊。

“这并非国君一个人的功劳。”玛丽谆谆告诫,语重心长。“做实事的枢密院群臣,才是居功至伟——尤其是我们统领全局的国务大臣,以及和他配合默契、治安管理无比谨慎的警务大臣。我不过是在能力范围内,稍作提点罢了。”

被女王真心夸奖,塞西尔面上微喜。年轻些的沃尔辛厄姆则不如前辈矜持,虽然没笑出声,嘴角却差点咧到耳根去了。这时,小侍女梅特兰德捧来了温热的蜂蜜水。接收到女王和王储的目光示意,她立即恭恭敬敬把润喉饮料给两位重臣给端了过去,望着他们纷纷将之一饮而尽。

座谈会(研学会)还在继续。这次,轮到玛蒂尔达发问了。“我有一个想法。据闻现今伦敦的物价上涨,面粉和白糖价格都加了好几成,且没有任何回落的趋势。但是,那个《学徒法》规定的最低工资标准线,却迟迟没有提高?”

塞西尔神色一凛。这个,不愧是母女……又或者说,这就是玛丽女王给女儿的教育——从前她还是摄政王时,就为这事跟枢密院打过嘴仗呢。幸好国务大臣早有准备。“确实有些缺陷。所以,我们已经根据现状,提出了一部修正法案,打算稍后请陛下过目,再考虑施行事宜。”

这就是塞西尔了。事无巨细,井井有条。玛丽满意的点点头。“明日便呈上来吧。我惟愿将此‘仁政’,早早在《联合周报》上宣传开来,早早在实际生产中运用开来。”

“毕竟,普通平民永远是王国的地基,是需要呵护、关照的对象。”

“正是如此。”刚有了几分王储自觉的薇薇安,朗声回应道。“而我们枢密院的能臣,则是支撑王国最重要的圆柱。”

哇,这一位看上去很明事理啊。闻言塞西尔和沃尔辛厄姆不由得偷偷对视片刻。唔,尽管她身为女子,到底是王室正统后裔,没准将来执政也不赖呢。

两位虽不至于老泪纵横,心中多少几分欣慰。他们望了望新封的威尔士公主,又望了望正襟危坐的女王陛下,齐声道:“能为国效力,实乃吾辈之福。”

玛丽听着当然满意啦。不过,她这时候已在想:至于那些知识渊博、思想超前的学者,则是……推动王国进步的发动机?哦,是需要诚心拉拢、积极追求的对象?

如今在牛津大学,又出现了这么一位天才的学者,是吧?

不过并非英格兰土著,而是一个外来的“和尚”——乔达诺·布鲁诺,将来会在罗马广场上被当作异端而烧死的那一位。

这位1572年正式就职的神父,少时饱览诗书(希腊的、阿拉伯的、希伯来的),甚至还读过不少异教神话(居然就藏在那不勒斯的多米尼克某图书馆)。他因此时常为自己所效忠的天主教理论而困扰:上帝为何是三位一体?面包和酒又怎能是基督血肉之躯?他因为思想大胆,受到修道院院长的指责,索性“出逃”了——先是流浪意大利诸地,后来又去了瑞士。

布鲁诺暂居日内瓦期间,公开发表了一篇批评加尔文神学家的文章,不仅连累出版商被捕挨罚,他自个也在调查员的严厉诘问下“认了错”。布鲁诺失望于这里的宗教法庭比旧教毫不逊色,所以他再度匆匆踏上旅程。1582年他抵达法国,不幸遇上内战;有人劝他躲避战乱,布鲁诺便索性跨海来到了英格兰,在牛津获得了一个不太正式的教职。

“陛下竟对他如此感兴趣?”恰好在伦敦、被召来问话的牛津校长表情尴尬。“事实上,他并不好相处,说话又实在刻薄。上次他在学院大厅公开演讲,吹嘘哥白尼的‘五重天体’论和‘灵魂不朽’,容不下一点反对声音,当场跟人争得面红耳赤……压根不懂谦逊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