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历史变与不变(第2/3页)

玛丽因苏格兰“局势不稳”,此番未能回法国。缺乏太子妃的陪伴,他深感孤单寂寞。于是,她的每封来信他都翻来覆去的看,也就把妻子的叮嘱牢记于心——玛丽强调,骑士比武向来危险重重,这次她感到格外忧虑,仿佛天主预警。于是,在自个不便上场的情况下,弗朗索瓦主动插手后勤,密切关心,竭尽所能,尤其为他最亲近的父亲扫除潜在祸患。

所幸,这对母子担忧的任何事故,都没有发生。

婚典圆满结束,真是可喜可贺!

待萨伏依公爵夫妇回他们的领地,巴黎的奢靡庆典终于告一段落。卢浮宫回归平静,巴黎高等法院也松了口气:如今王室债台高筑,法兰西亟需和平,和平,与和平,来恢复它的元气。

远在苏格兰的玛丽,也在向她的天主祈求:和平,和平,和平。

和平,是发展壮大最重要的基础。

好在,眼下,她的王国状况还不错。革新不到一年,平民的生产生活尚算稳定,并未因为她推行的政策而低落——改革从来有利有弊,玛丽从不敢奢望突飞猛进;迄今没什么恶果、不需动用她的预留救济款,就该谢天谢地了。

而贵族们,被她用修道院财产喂了顿饱,又有博斯维尔压制着,目前表现甚乖。玛丽推测,那厢伊丽莎白羽翼未丰,他们即使决定投靠她,也还需要不少时间。

不过,踌躇满志的玛丽很清楚,她决不能对伊丽莎白掉以轻心。那个表姑,因为亨利八世一些列骚操作,继承权一直飘忽不定,曾经在王座与断头台之间摇摆许久。所以,这位昔日的“私生女”公主,坚韧谨慎,虚伪狡诈,比玛丽更加懂得如何在困境中求存。

以苏格兰的武力,即使发展一番,要打败南边的邻居,也殊不容易;若论征服英格兰,更近乎妄想……

所以,她只能暂时蛰伏,等待良机。

玛丽固然装得乖巧,但她也晓得,即使苏格兰一副同英格兰新教靠拢的架势,也未必能让伊丽莎白放心。

而那个隔海相望、被誉为“天主教长女”的法兰西,则更值得新女王警惕。

苏格兰的重要盟友,野心勃勃的法兰西,在卡托-康布雷齐和谈后不久,又派遣他们的王储,出使罗马。

据说,主要是为了宗教信仰问题。

英格兰国君立即神经紧绷。苏格兰女王亦感到相当吃惊。

玛丽本以为,在《卡托-康布雷齐和约》签订之后,弗朗索瓦就会来苏格兰,探望她、并看一看他的“新土地和人民”。实际上,法国太子妃也承认,“夫妻俩”长期分居不大可能。她已不无违心的在书信中,“祈求”和他尽快团聚。孰料,前一封信中还表达对她无限思念的少年,下一封信就表示,自己启程去了意大利。

法国王太子首先是前往了姑父的萨伏依公国,受到一番热情招待。然后,他以教皇国为目标,继续向东、向南进发。

他在给玛丽的信中写道:

“我想要走出国门去。历练对一国之储君来说,是必不可少的。父亲也是这样认为。”

“公爵领相对安全,许多居民对法兰西的仪仗感到非常亲切。而在不同的土地上,我可以学到不少新东西。”

“不过,我最终的目的地是罗马。”

“我需要向教皇解释,为何苏格兰突然自作主张、似乎正在脱离教廷的控制。我原本更想来你这儿,看看你——天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可是,眼下,那边的文书似乎更为迫切。”

“我们能承诺,苏格兰忠于天主教教义,决不会倒向英格兰那样的新教体制。但是,教皇对此仿佛不大信任。教廷的担心不无理由。如英格兰,就曾经与之决裂,甚至在玛丽·都铎女王执政期间,也未将关系修复完毕;况且,现在那里的君主,又换成了更为教廷所不齿的伊丽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