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页)

郑敢心掰着手指头算,“强奸、杀人、强抢民女、吃饭不给钱、上厕所不带纸……”

“知道了,我知道了。”

前面的就算了,后面的是什么鬼?

郑敢心道:“他的那些螃蟹事,老子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像他这种人渣,简直就是击竹难书!”男人瞪圆了眼,满目凶恶。

苏水湄镇定的猜测,郑敢心想说的应该是罄竹难书。

郑敢心似乎真是十分看不惯这王家公子,说话时面露凶光,像是恨不能亲手把人脖子给拧断。

苏水湄想,郑敢心虽然没有文化,但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可惜跟了陆不言这个阎罗王。

“郑副使,您武功高强,有没有想过离开北镇抚司……”苏水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敢心瞪着眼打断了。

“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知道感恩,老大有恩于我,我是一定要报答的。我是一定不会离开老大的。”

郑敢心可能会离开北镇抚司,可他不会离开陆不言。

苏水湄看着身边这个淳朴、正义、憨直,或许还带着一点小聪明的男人,觉得北镇抚司可能也并非传说中那么阴暗可怕。

哦,不对,应该是除了那个阴暗可怕的陆不言,北镇抚司也没那么可怕。

苏水湄蹙了蹙眉,眼一动,看到一旁的水井,立时想到自己刚才被陆不言拎起来的熊样。

“你们这水井怎么没砌砖?只用了一个缸?”小娘子很是生气,她怎么总是在陆不言面前丢脸。

“哦,”郑敢心顺着苏水湄的视线看过去,道:“这碎缸是老大路上捡的,井是自己挖的,碎缸往这井上一套,不是省钱也省力嘛。”

苏水湄愣了愣,把脑袋里陆不言面无表情从大街上捡碎缸的古怪画面甩开,继续问,“你们就不怕谁掉进去?”

“哎呀,谁那么蠢会往缸里窜啊。”

苏水湄:……她啊。

苏水湄朝着那碎缸瞪了一眼,气呼呼的想,堂堂北镇抚司,为什么会穷成这样?难道是陆不言中饱私囊,克扣到自己的钱袋子里去了?

一想到这里,陆不言的形象在苏水湄心中又黑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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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跟王家人打了一架,大家都饿了。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

苏水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抱着饭盆慢条斯理地吃。

这是锦衣卫统一发放的饭盆。苏水湄脸小,这饭盆也就跟她两个脸那么大吧。

旁人的饭都堆成了一座小山,只有她的饭,跟鸟食似得那么一小搓,按照郑敢心的话来说,这半口饭他连嚼都不用嚼就能直接吞。

其实苏水湄自觉自己吃的也不少,平日里在苏府时一小碗也是吃得下的。

只可惜这饭盆太大,她那点子饭放到这饭盆里,真就跟小鸟食一样了。

苏水湄也想过跟其他人盛的一样多,可惜,她吃不了。

因为北镇抚司不许剩饭,所以苏水湄只能拜托厨房的人给她少盛点。苏水湄可不想再像第一次一样把自己吃吐了。

陆不言坐在首位,看到苏水湄的饭,轻轻皱起了眉。

苏水湄没有注意到陆不言的视线,只埋头啃饭,吃完了饭,陆不言放下玉箸,把胡离和郑敢心还有苏水湄留下,交代要去苏州的事。

“这次是秘密行动,不能泄露。”陆不言说话时只盯着苏水湄看。

苏水湄仰头,直视陆不言,“大人,请问要去多久?”

“不知。”

苏水湄被陆不言一噎,又问,“若是去个一年半载,那该如何向家里人交代?”

苏水湄说完,饭堂里突然静了静。

陆不言冷声道:“我不需要交代。”

胡离笑眯眯道:“孤家寡人,无从交代。”

郑敢心憨笑,“老大去哪我就去哪,我家里头只有一个妹妹,素来不用我操心。”

如此说来,只有苏水湄最麻烦,最累赘。可这种麻烦和累赘恰恰是旁人羡慕不来的,也是苏水湄最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