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4/6页)

无人应答,里面应该没人。

一共五个隔间,收拾的倒干净,就是味道不太好闻。

因为也没人会偷屎,所以茅厕大门没有锁,苏水湄只能将其虚虚掩着,然后赶紧速战速决。

她捂着口鼻推开一扇木门,上完后正准备提裤子,耳畔处突然传来敲击声。

“笃笃笃……”

苏水湄浑身一凛,下意识又蹲了回去。

大意了!

方才太急,并没有仔细查看隔间里是否有人。苏水湄拽着自己的裤腰带,面色惨白,立时推门便要疾奔而去,却不防身后传来一道颤巍巍的声音,“我已经在这里蹲了一个时辰了,你,有没有纸?”

苏水湄:……

娇俏的小郎君脚步一顿,轻咳一声道:“你可以用罗袜。”

“我出来的急,只套了条长裤。”

苏水湄:……

“我快要撑不住了……”

苏水湄听到隔间里传来“噼里啪砰”的声音,像是男人在东倒西歪的努力调整姿势。

苏水湄立刻想象到了里面的惨状,赶紧在身上找能代替手纸的东西。

她找到一块白帕子,帕角处有三道水波纹绣纹。

苏水江的帕子都是苏水湄替他绣的,两人用的都是一样的,她也倒不怕露馅。

苏水湄伸手,捏着鼻子,试探着把帕子从下头的缝隙里递了进去,然后迅速抽手,扭身就跑。

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再多也不行了。

.

夜渐深,星幕垂落,四周寂静无声。

苏水湄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站起来。

差不多了。

她记得清楚,白日里郑敢心说过,陆不言的屋子是院子那间正房,且今日他人正好不在。

冬日晚间天色昏暗,弯月微亮,天上闪烁几点繁星。苏水湄循着记忆,穿过几棵稀疏枯树,找到陆不言的房间,然后试探性地推了推正屋房门。

“吱呀”一声,屋内被她推开了,居然没有上锁!

面对黑洞洞的屋子,苏水湄心中紧张又有点刺激的雀跃,她想,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干过最刺激的事了。

屋子里太黑,苏水湄又不敢点灯,只能一点一点摸索着在里面寻找线索。

她不清楚屋子结构,寻得很慢,甚至半柱香的时辰才走了十几步,且什么都没找到。

四周空旷寂静,苏水湄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有些心慌。

“啪”的一声,侧边窗户突然被人推开,露出一个颀长黑影。

苏水湄心尖一坠,身体僵硬地蹲在那里,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人看了个正着。

昏暗房间之中,她小小一团,屏着呼吸,手正搭在陆不言的床榻上,指尖触到那丝滑的棉被。

她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一转头,那扇窗户就在她面前被推开了,仿佛那人知道她在里面,故意来逮她。

这种捉贼难脏,当场拿住的感觉让她心慌又难堪。

窗户不大,男人身形高挺,将外头照进来的月色完全掩盖。

他一袭黑袍,穿着长靴的单脚抵在窗台上,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把着窗边,单脚一撑,便跳了进来。

动作熟练又轻巧,双脚落地,犹如猫儿一般毫无声息。然后悠闲地踩着青石地面朝她走来,双手自然下垂,动作之间丝毫不见慌张,透着一股溜猫逗狗的闲适感。

太黑了,苏水湄根本就看不清来人的脸,她来不及思考,立时起身往门口跑去,可她这弱胳膊弱腿的,哪里比得过身形矫健、日日习武的男子。

“砰”的一声,男子身形如鬼魅,苏水湄刚刚踏出几步,就被反剪住双手,狠狠压在了墙上。

冬日的夜,墙壁阴冷,贴着蕴热的肌肤,苏水湄被冻得一个哆嗦,那冷沁骨,直达四肢百骸。但更让人痛苦的却是男人丝毫不知收敛的手劲,掐得苏水湄连呼吸都带上了一股钝痛感。

陆不言只以为自己屋子里进了一只胆大包天的小贼,却没想这小贼又蠢又笨,被他发现了居然还瞪着他瞧,等他走过来才想起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