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4/5页)

谢宴立在她一侧,身形颀长而高大,把上方照在她身上的光线全部罩住,阴影笼罩于她,昏昏暗暗的。

初春感觉到他温热的指尖在自己脑袋上游走,神经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这是帮她喷药吗。

“我自己来吧……”她试着拒绝。

头顶上,是男人嗓音低沉命令:“别动。”

要怪就怪肿包偏偏长在脑袋上,就算依靠镜子,自己也不容易把药喷上去,初春只好不再乱动,老老实实等他喷完药。

大概怕弄疼她,他喷得很慢,收手的时候,动作也很轻,轻轻把缠在指间的头发理开。

完事后,初春道谢:“谢谢噢。”

谢宴长指捏着那瓶药,眸色深深地望向她。

初春被看得心发虚:“怎么,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不奇怪。”谢宴语气温缓,见她还想抬手摸头上的包,及时抓住她的腕,制止道,“别乱摸。”

用手摸来抹去的话会加大感染的几率。

初春只好答应不乱动,但心里还是有异样,“真不奇怪吗?”

谢宴点头:“我觉得你这样子挺可爱的,有点像——”

“像什么?”

“右边再多长一个包的话,有点像小哪吒。”

“……”

这还叫不奇怪???

——你还像大哪吒呢。

初春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正儿八经地给她做比喻,本来心情就因为头上的包变得不太好,此时更是一团糟。

她没什么耐心地叫一句:“谢宴。”

“嗯。”

“出去。”

“……”

以天色已晚此地不宜久留为理由,把这个客人赶出去后,初春的心情并没有平静。

一个人在镜子前闷闷照了会。

那个包,确实有点奇怪滑稽。

看样子,每天得戴帽子才能出门。

第二天——

初春看见隔壁的别墅门前停放一辆搬家公司的专业货车。

来新邻居了吗。

她迈开步伐,本来只是好奇地过去张望一下。

不成想,看见熟悉的车子,以及熟悉的人。

等她想要假装没看见准备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

谢宴已经发现了她。

这次不是碰巧路过吧?

初春只好装模作样过去打招呼,看了看前方的搬家工人,不太相信地问,“你这是搬家吗?”

谢宴没否认。

“你那里住着不舒服吗?”初春委婉地问,“没必要搬家吧。”

搬就搬,为什么搬到她隔壁来?

她记得他住的小区不仅高档而且环境优美,地理位置也比这边好。

她隔壁的别墅是姊妹房,相隔较近,不关门窗的话,晚上听的音乐声稍微大一点都能被听见。不论从住的舒适度还是投资角度出发,搬到这里属实不划算。

谢宴看着她的眼睛,淡定地问,“你的头不是受伤了吗?”

初春:“这和你搬家没关系吧?”

谢宴:“我可以离你近点。”

初春:“所以你把家搬来是想每天近距离观察我头上的包?”

谢宴当然没这个兴趣和闲工夫。

许久,他答一句:“我不放心你。”

不知怎么,初春总觉得他刚才那句“我不放心”没有刻意、玩笑的成分,完全是出于直男内心的本质想法。

当然也可能,是她多想。

三年前不就因为自作多情才搞得自己情伤累累。

本来初春还担心他买这里的别墅会不会大费周折,而后想到这里的楼盘就是谢家主开发的,索性放弃这份没必要的担忧。

晚上,两栋别墅都亮起灯光。

初春搬了把藤椅坐在落地窗前,一边欣赏夜景,一边和路遥聊天。

路遥说:“我三天后回安城,记得找我喝酒。”

“三天后?”

“咋了,你没空吗?”

“有人约我那天看电影。”

“三天后不是情人节吗?啧啧,小初春,快告诉姐姐是哪个帅哥想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