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皇以间之(第2/3页)

“可以让荥阳郡开国公挂帅。”

“四驸马呢?”

“殿帅的资历与经验远不如开国公。”

皇帝撑着额头,叹道:“如果泰山还在就好了,二叔毕竟随在先帝身侧的时间要多,而相对的实战经验也就少了不少。”

“官家可以启用先帝朝的旧将,曹家、李家都可以,若官家不放心外人让他们做参军随军出征即是,开国公虽不若隆德公及国丈那般,但为人沉稳善于听从谋臣建议,调兵遣将上还是不弱的。”

“李家...李家就算了吧,左相方之彦的夫人是李家的女儿,他已经官居宰相了,不能再扶持李家,可以让曹家去,但是得问问曹老将军肯不肯出山。”

“曹家...”韩汜细数一遍先帝朝的旧将后问道:“是杭州知州的父亲么?”

“对,朕听说曹老将军老当益壮还能亲自带兵出海剿灭海寇呢。”

当年随先帝及太宗征伐的除了萧家还有曹家与李家齐名,皆是独立的将门之家而非萧家军麾下旁支,“臣记得曹老将军辞官及早,年龄比先帝还要小一些,现在应当才到甲子之年吧?”

“老翼伏励,志在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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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元九年初朝廷下令停止与西夏互市,将李元灏定罪悬赏缉拿,欲发兵。

九年二月一日朔参,二月已至盛春,冬日的夜长昼短渐渐趋于平衡。

四更鸡鸣之时夜色仍旧伸手不见五指,京城内的巷子里已有不少居民拖着困倦的身子爬起,至五更平旦天边的交接处才开始有亮光发出,夜色渐渐由黑变为灰蒙蒙一片。

妇人将折叠齐整的绯色公服从衣箱中取出,“月前杭州有消息传来说翁翁接到了朝廷吏部的部符,是关于复职的敕书。”

王文甫换上公服,将银鱼袋悬在腰后,顺了顺衣襟道:“要打仗了,不止西夏再忍,官家自掌权起也忍了近十年之久。”

“说实话,妾并不看好这次的匆忙应战,但旧党反对新法抗争剧烈不打又不行,富国之法与强兵之法本就是为战争而定。”

王文甫打开房门,强劲的寒风袭来使得人睁不开,旋即跨出房门道:“所以不能输。”

曹氏披着一件褙子感受到寒风刺骨便又回头填了一个手炉赶出门,在丈夫上车前交予,“春寒,上朝的时候让御史台的中贵人帮着拿下便是。”

王文甫伸手接过,笑道:“多谢娘子。”

马车从果子巷过桥一路向北,路过市坊时,坊间的屋顶上还有大红公鸡正在鸣叫。

御史台字样的灯笼与权知开封府字样的灯笼从反方向走到了一起,“王中丞。”

“章知府有事?”虽为同榜进士,但是二人在朝官跟前走的并不近。

“官家将你调到御史台,御史台自太宗朝设武宗改制便成为了天子牵制相权的机构,官家想要出兵,旧党一定不会允,现在御史台一分为二,另一位中丞不与官家同心,右相模棱两可,旧党便以我父为首,且这些年蟠根错节…”章厚瞧了瞧左右,低声道:“他与我的关系我不便出面...”

“我知道了。”

至第二道门前时,王文甫打着灯笼等候在宫门口,张望留意着过路的朝臣。

都堂走过来哦灯笼极为显眼,王文甫迎上前,“章左丞。”

—咚!—咚!—咚!—咚!—“寅时一刻!”

尚书左丞章得侧头看向一侧的文德殿,“五更三刻朝,御史中丞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下官并不是来告诫纠察副相的。”

“哦?”

“下官有一句话,是关于此次圣上想出兵夺取河西。”

章得冷下脸,“御史台与官家同心,必是权力支持,你我政见不合还有什么话好说?”

“此次出兵与变法绑到了一起,章左丞反对的无非还是变法,不知道章右丞可敢赌一把,官家年轻气盛,如今想要大展宏图又大权在握非你我能撼动,不如放手让其一搏,胜之新法可行,败则当即废止,总比君臣撕破脸皮而又无结果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