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皇以间之(第2/4页)

“臣,翰林图画院祗候许崇矩。”

皇帝凑近瞧着画上的人物,笔画细腻,尤其是仕女经画师细细雕琢富有神韵宛若真人,“擅画人物?”

“是。”

皇帝侧头看着跪伏的画师,“崇矩...”

“臣是金陵人所慕画家也是金陵人其名字中有矩臣便改此名。”

“江南出才子啊,当朝画圣也是金陵人呢,不过…”皇帝笑着将他扶起,“朕也喜欢周文矩的画。”

又问道一边的宦官,“图画院是不是还缺一个侍招?”

管监翰林图画院的勾当官走上前,“回官家,翰林图画院侍诏如今只有姜侍诏与张侍诏还缺一名。”

“你!”

被皇帝突然拍肩的画师惊颤的合起手躬身,“陛下。”

“别这般紧张。”卫桓转身边走边抬起自己的手瞧了瞧,旋即又摸了摸脸,扫视着殿内左右一眼后回过头,“你们都这般畏惧朕难道是朕长得很凶神恶煞?”

不敢继续下跪的人只得将头低得极低藏在合起的袖子里,“陛下风骨伟岸,目瞬如电...”

“行了行了,这种不适合用在朕身上的夸夸其谈的话就不要说了吧,”卫桓负起双手,“你有一双会作画的手,但朕不希望你的膝盖却连你的手半分都不如。”

“是。”

卫桓走至他的身侧,“朕命你为图画院侍诏特许你在御前行走,凡有节日都用你的手将其记录下,作好的画不用给朕看但也不许给其他人看更不能将之流传出去。”

图画院侍诏为宫廷画师之最,许崇炬又惊又喜的跪伏叩首,“谢陛下恩赐!”

“先下去吧,过几日朕会再找你。”

“是,臣告退。”

勾当翰林图画院官迈步走上前叉手道:“官家是要选这幅画呈献先帝么?”

皇帝看着画作上的阖家欢乐,“此画烧了可惜且百姓描绘的较少,将那幅盛世图送去永定陵吧。”她指着旁侧另外一幅横轴。

“是。”

勾当官与画师一一退下后,祁六见皇帝似乎遗忘了什么便上前道:“官家,姜国舅还在殿外等候呢。”

卫桓眯起双眼负手道:“朕听闻他昨日醉酒误事。”

“勾当翰林图画院说姜侍诏喝酒是因为见了那幅自己作的画,不仅醉酒还大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安国夫人。”

卫桓走回御座,坐捏着椅子上的扶手,“让他先等着,去请圣人过来。”

“是。”

没过多久皇后的仪仗停在垂拱殿前,殿外站着一个绯袍,拉耸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内侍黄门手里抱着一幅画卷。

“舅舅?”

朱衣女子的话将绯袍的打盹唤醒,旋即上前合着袖子躬身,“皇后殿下。”

“舅舅不必多礼。”

绯袍直身,“哦对了,”旋即转身将内侍黄门手里捧的画拿起,“臣的画作好了,臣是凡人,如何描绘也描绘不出姊姊的仪容。”

萧幼清伸出颤抖的手旋即垂下,“舅舅昨夜喝酒误了差事已是大错,今日在殿前等候召见怎可如此失仪,张侍诏奉命为运河绘山川,图画院就只剩舅舅了…”

“臣有罪。”

萧幼清知道三个舅舅与外祖一样都有一副傲骨,但是傲气还要数三舅舅最盛,“台谏连上元休务都不要了连呈几道弹劾舅舅的奏疏,如今都叫官家给压下去了是因官家爱才,但舅舅也勿要恃才傲物才好。”

绯袍叹息了一口气,旋即躬身道:“殿下教诲,臣谨记。”

萧幼清上挑着眉头,摇头跨入门槛,身后的宫人止步于殿门立候。

“见过圣人,”祁六上前,“官家在朵殿。”

与设屏风相对的另一侧朵殿,内设桌案与歇息的木榻。

“官家。”

卫桓将手中的笔搁下绕着桌案走到萧幼清跟前,“来,”她拉着萧幼清的手至木榻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