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何方巨巨

酥麻感从耳朵根部传染至全身,蒋义全身痉挛,陡然打了一个激灵,弹开了出去。

红色从耳根处迅速蔓延,向上扩散至脸颊,向下染红了正片脖颈,整个人像是被抛在红色颜料里又被捞了出来一样。

蒋义捂着耳朵,那种被人捏了耳朵的感觉没有办法快速消散,尤其是他的耳朵特别敏感,那种被揉捏之后的挤压感像是被牢牢烙在了耳垂处,到现在都能清晰想起那种感觉。

蒋义不可置信地瞪着邵炀,喉咙发干,大脑一片空白,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怎么骂,完全懵在了原地。

邵炀先开了口:“你耳朵上沾了颜料。”

蒋义捏住自己发烫的耳垂摸了一把,只见一片湿滑,再一看,果然摸下来不少红色的颜料。

骂人的话到喉咙口又给咽了回去,蒋义将信将疑地看了眼邵炀,看到邵炀也是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大抵信了邵炀的话,支支吾吾道:“你跟我说一下就行,没必要……摸上来。”

邵炀心里痒痒的,忍着内心的叫嚣,轻笑道:“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下次注意。”

“我——”蒋义涨红了脸,没想好要说什么,吐出一个字后便噎住了,他那只拿着画笔的手慢慢握紧,虎口已经挨着毛刷部分了,揩到了不少颜料。

半晌,蒋义才重新找回声音,极小声道:“继续画吧。”

末了匆匆背过身去在黑板上画起来,画了两笔发现毛刷上颜料没了,又胡乱蘸了点颜料去画,又发现只蘸颜料太干了,又去沾了点儿水,举手投足之间都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邵炀好似闲暇地站在一边,把蒋义一系列慌乱的动作尽收眼底,忍俊不禁道:“别急,明天还有一天,我们能画完。”

蒋义背对着邵炀缓缓点了点头,模样乖巧。

邵炀心底软成了一滩水。

黑板报的进度很快,第二天晚上基本完成了。

最后一截华表的花纹因为太过复杂,短时间内很难勾完,蒋义巧妙地用大量红色颜料涂了一段正红色的绸带围绕着整个华表的柱身,给华表增添了一种庄严肃穆感,最后夏小鹿花了小半节课的时间把最后一个版块的字写完,落上出板报人的名字,十月份的黑板报正式完成了。

张英俊破天荒地留下来守着一班学生晚自习,其实主要目的就是想看板报完成得怎么样。他坐在讲台上全程没有出声,这几天他看着蒋义把一个很粗略的底稿越画越详细,最后上完色,加上红色绸缎这个点睛之笔,直到整张板报完成,他忍不住站起身来给后面出板报的三个人鼓掌。

班里沉浸在题海里的学生突然听到讲台上的掌声,蓦地抬起头来顺着张英俊的视线扭头往后看去,看到的是一副壮大的画卷:金色的华表周身由红色绸缎缠绕,绸缎一直延伸到黑板最左边,将整个黑板划分成了两大版块,最后在绸缎的遮掩之下,后面冒出一片翠绿的竹林,郁郁葱葱,绿色和红色形成鲜明的反差色对比,让人眼前一亮。黑板正中央的“我和祖国”四个大字标题也写得洋洋洒洒,由红金两种颜色搭配组合而成,很大气。除此之外,每个版块文章的字也写得很隽秀,为板报加了分。

班里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这次板报,他们能在板报的小装饰画里找到属于他们自己画的那个小花饰,并且在整个板报角落的署名里写着“参与人:蒋义、邵炀、夏小鹿以及一班全体同学”,这就证明了他们也是参与了这次板报制作的一员,这次板报能这么优秀也有他们的功劳。

评比结果出人意料,九月份板报原来在年级倒数第一的一班这次十月份的板报竟然拿到了全年级第一,超越了十班!

十班同学自然有许多不服气的,在他们眼里,一班成绩虽然厉害,但其他方面必然都是废物、难成气候,所以他们经常拿九月份板报倒数第一这事暗地里嘲笑一班。